“依我瞧,咱还是快些将他们宰了吧!万一这俩到最后跑了可咋整?”
“不成不成!老婆子我又不是没尝过烂肉!分毫不入口,倘使今刻心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两块好身板?老婆子我都瞧过了,他们二人可比咱的村民们以及从前的过路人都要娇皮嫩肉得多哩!再者说,他们咋个跑?都从那崖顶上摔下来还能走动不成?”
“你说得倒也有点道理,罢了罢了,这二人的面相瞧上去便是贵人,咱那些粗陋的村民哪里比得过!行行行,老婆子,听你的,咱过些时日再尝这美滋味也不迟!”
晦暗下,二人磨刀霍霍,道着些骇人听闻的话语。
殊不知,在他们身后的同一方晦暗之下,此时正站着一个惊怖的身影,她瑟缩在门后,仅伸出半个脑袋,且将这二人的言辞悉数收入耳中。
此人正是芝岚。
在听闻这番对话过后,今刻的芝岚无疑陷入焦灼的境地,双瞳瞠大的她被乍然袭来的危殆击得昏头转向,谁人能想到一对朴实的村民竟是两位凶残的食人魔,如此便能解释得通为何当时被这老妪捂住嘴时,自己嗅到一股浓郁的血味了,而这村里的百姓更非乃流亡逃散,实则是被这对老夫妻吃到肚子里去了。
思绪及此,芝岚浑身一阵鸡皮疙瘩骤起,后脊背直发凉意,再加上这方圆百八十里罕无人迹,芝岚愈发觉得自己深陷于这对凶残老夫妻的梦魇,再难以逃出生天。
芝岚只是夜时来了解手之意,却又不好意思屡屡麻烦这两位老人家,便勉强隐忍着剧疼出来寻茅房,结果这茅房未寻着,迎面撞见的却是自己的死期。
女子久久伫立于这方莫名染上阴气的晦暗当中,她之所以始终未曾挪动步足的原因并非想要继续探听这对老夫妻的秘密,而是她彻底被一种震悚的错愕魇住了,她忧惧自己的步伐发出哪怕零星半点的声响,她本就是艰难扶着墙垣踱步而来,必也得使上好一阵功夫才能归去。
然而,偏偏是造化弄人,她最不愿发生的事情偏巧便发生在危如累卵的今刻。芝岚在后退一步时莫名轻碰上了屋门,这声许是微小的声响却在这方诡异的阴怖里显得那般格格不入,瞬时引起了那旁二人的注意。
此刻,但见老妪与老翁忙活的背影忽地凝滞起来,他们二人徐徐回过首,晦暗之中就此多了两双阴厉的眸子,这两双阴厉的眸子不断在身后搜捕着猎物,早已失却了初见时的淳朴,现今仅剩一湍深不见底的杀气,只叫见者惊悸。
久久,他们不曾寻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