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朕一直以来皆敬重您的德行,您辅佐先皇的功绩更被朕时刻铭记于心,然而朕同您本无仇恨纠葛,为何您却欲同蔡小将军屡屡寻朕的茬儿呢?朕以往顾及兄弟情分,只以为蔡小将军年纪尚浅,因此气性大了些,朕便也再三容忍了。可是你们却变本加厉,朕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们二位,竟叫您今时罔顾礼法,于朝堂之上指摘天子的不是,您的行径实乃叫朕心寒啊……”
易之行仍如往昔般平和,然那双瞳里散逸的无疑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威厉与阴毒,打此时起,易之行对丞相以及易之临的恨意便正式汹涌出新的篇章了,易之行不再躲着藏着,径直将这二人的罪愆揭露出来。他要向诸人证明,自己并非愚钝,而只是一直以来不愿过多计较罢了。
天子依存的假面并非吴槐所愿,他迫切想要触及到易之行温和表皮下的真实凶恶,最好能于众目睽睽下曝露而出,被彻底掀翻于阳光之中,那注定必得是险恶且人人忌惮的。抱持着如此念头,下一刻,吴槐作了作揖,继而开口道。
“陛下,臣并没有指摘您的不是,臣只是殷朝的一份子罢了,怎敢怀疑一朝天子的居心呢?的确是陛下的所作所为让臣瞧不明白啊,不涉后宫,却又不愿将自己所爱之人纳入殷宫,这根本叫人匪夷所思。如若今时的风言不曾走漏出,难不成陛下还要匿着私情一辈子吗?臣实在是忧惧陛下的安危才斗胆道出些不中听的话语啊,毕竟能让陛下不涉后宫的女子,其居心亦昭然若揭了。”
丞相一直低着首,尽管这说话的态势相较于适才的确温和了不少,可那话里话外所裹挟着的挑衅却并不比上一刻消敛,既然易之行将牌摊开,索性丞相也将牌摊开好了。
周遭那些寻常的官臣们胆战心惊地瞧着吴槐的无忌措辞,久久不肯参与其间。因为他们知晓,这场朝堂的风波早已是属于天子与大将军,以及易之临与丞相的四人对峙,只是今日天子的举动的确稍稍出乎他们的意料,从前只身一人的易之行温和屈从,今时却好似欲要为自己所爱的女子抗衡到底了,诸朝臣们暂且只能寻到这么个最为恰当的借口来解释今日天子脾性的改变。
“丞相大可放心,朕不涉后宫仅是因为朝政繁忙,说实在的,朕就连去瞧她的时辰都没有,又怎的会是被她蛊惑因此才不愿涉足后宫呢?丞相的揣度实在没理。”
“仍未可知啊,陛下。被蛊惑之人怎能知晓其身有否被蛊惑呢?就如那身在庐山之中的人又怎的会知晓庐山的真面目呢?没准儿陛下您已然误入了那妖妇的圈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