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过些时日便是迪国公主与使者们来朝的日子,还望陛下莫要忘了天子之责乃是对后宫要雨露均沾啊。”
朝殿上,丞相吴槐讥诮般地说道,挑衅的眉宇显然冗杂着某些预示般的警醒,亦是他对高位之人的有意奚落。
“丞相!这是后宫之事,岂容你放在台面上来说?身为丞相,你简直是没羞没臊!这么喜欢议论房中事你便关上房门去同你那些三妻四妾侃侃而谈啊,你在天子面前,在文武百官面说什么说?老夫可不记得这朝堂中还有一房中官啊!”
莫洪峰的嘴巴实在厉害,挖苦的言论非但引起周遭朝臣下意识的嗤笑,自也招致来吴槐的极端羞愤。但见他双颊涨红,面目狞恶,活生生一副欲图将眼前人即刻吞了的架势。
“大将军!你莫要污言秽语!妄图强加给老夫些莫须有的罪名!”
“污言秽语的是何人?可不是您吗?管东管西便也罢了,如今竟还管起天子的房中事来了,老夫瞧陛下实在该给你一个房中官的称号,也好叫你过过这天下头一个房中丞相的瘾啊!”
此言一落,又是一阵起起落落的轻声低笑,不得不说,这二人历来的对峙早成了诸臣上早朝的兴致,前些时日莫洪峰被天子派去韦地作战,朝堂中往往是肃穆端持,没有一丝劲头,现如今莫洪峰得胜归来,这早朝殿便又不出所料地‘热闹’了起来。
甚而就连高位上的易之行亦被大将军的言辞逗弄得轻笑起来,然而他终归是一朝天子,纲纪礼法还是得亲自维持的,便也道:“好了,二位莫要争执,此处是朝堂,如若要争执的话,还请二位下朝再行争辩也不迟啊。不过大将军的话也不无一定的道理,这到底是朕的私事,拿到朝堂上来议论的确不妥,丞相,您日后还是将重心移于政务上来吧,莫要总掺和些朕的后宫事,一国丞相还是得拿捏分寸才好。”
易之行的口吻很是委婉,然而其直白的言辞里却也显露出他对莫洪峰的偏袒,过往这偏袒到底还碍于诸人之面藏着掖着,如今不知怎的,他对丞相的不满情绪似乎也是愈发明显了起来。
但见下头的丞相冷哼一声,鼻腔里登时发出鄙夷的轻音来。
早朝过后,易之行便没适才身为看戏者的好兴致了。
显而易见,此时他这张含颦的郁结脸孔已然绽露出他对和亲事宜的极端不满。而这不满的根本缘由便是要再纳一女子入宫,且这女子还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异族公主,这叫本就不想置身于房中事的天子更为躁扰。
迪国,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