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吴老,这毒液究竟出于何方?为何您迟迟难以解这毒?”
“答陛下,这乃是出于殷国的边陲地带,蜮地。此地丛生蜮蛇,而这毒液便是从蜮蛇的唾液中提取的,虽含剧毒,然渗透人体的时间却极为缓慢,因此才给了老夫足够为岚采女解这剧毒的时间。不过岚采女能否从中挺下来,便只能看岚采女自己的造化了。”
言落,易之行的眸底曾闪现过一瞬的焦灼,但这焦灼转瞬即逝,几乎于其眸底停留不到须臾的功夫。很快,那旁便传来了云桃的疾呼以及诸多宫女们的惊叹声。
“陛下!绫罗正是蜮地生人!我们宫里头也就只有她一位蜮地生人了,如若不是她谋害岚采女的话,又是谁人能轻易得到这蜮毒呢!现如今情况已然很明了了,还望陛下能放过我们一行人,我们是无辜的啊!”
云桃的疾呼瞬即引起旁余宫女们的群起呼应,但见她们一个个羸弱地哀求着,像是骤然间笃定了事情的真相一般。
“陛下!还望您能放过我们这群无辜之人吧!我们当真是清白的!蜮地生人自始至终只有绫罗一人啊!”
由于此毒液出于蜮蛇,诸人便彻底相信了云桃的指认,她们早已坚忍不住身躯的煎熬,只想快些寻出真凶逃离眼下这方困境当中。
易之行深邃地凝望了那旁被诸人的呼应骇得面无人色的绫罗一眼,继而凛冽地发问道:“绫罗,诸人所言可确有其事?”
此时此刻,天子还能道出此问,便证明他并未像旁余人一般将怀疑彻底加诸绫罗身,毕竟有时真相是被埋藏在更深处的,尤其在这宫中,诬害更乃常有之事,更何况如今这件事情实在疑点多多,相信凶手再蠢也不可能还将毒液留在自己的居所,这不明摆着自取灭亡吗?然而,人证物证现今的确齐指绫罗没错,易之行亦不会因自身狐疑而放过备受猜忌的她。
在诸人严冷的目光中,绫罗绽露出极端的仓皇与不安,但见她拼命地摇着首,瞠大的双目死死盯住眼前的天子,像是在乞求他的信任。
易之行的目光与其身前之人交融着,倒不是因为此时的他被眼下之人感化,纯粹仅因易之行的疑虑从来都是四散的,哪怕在真相看似大白的此时亦不例外。
“陛下!绫罗当真是冤枉的!绫罗虽生于蜮地,但绝不是这瓶蜮毒的所有者!绫罗根本没有伤害岚采女的任何理由!绫罗只是一寻常的小宫女啊,又怎敢抱持有不该有的居心呢!”
女子声嘶力竭着,泪水汹涌而来,滚滚而下,难以抑遏住这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