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你的心意想必岚采女也已接收到了,既如此,你也不必累着了,快些回去歇息吧,朕还有些话想同岚采女单独说道说道。”
无论阿露洛愿或不愿,她最终还是得屈服于天子的命令,暂且离开静访宫。
待她一离,此处便再度归于前些时日的死寂与极端诡秘的氛围里,如若要是从前,芝岚必要同单独留下的天子斗上一嘴,然而现如今二人的关系虽说并无实际意义上的变化,却又莫名叫芝岚忸怩难耐,自打那一夜过后,芝岚与天子之间的相处似乎便再也没法直来直往了,二人的心底定然藏匿着些什么。
为让空气中的尴尬就此终结,此回乃是芝岚率先开了口。
但见她低首垂眉,一副愧怍羸弱的模样。
“你……你有何话要与我说?”
今时的芝岚很难再同眼前人直视起眸子来了,哪怕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住眼前人,但为了懦弱地逃避过去,逃避那一夜的诡秘,她只能低下首来,似乎如此便能掩蔽掉那一夜的种种情形。
芝岚的异样皆被易之行瞧在眼底,只见他稍稍蹙了眉,继而暗中深喟一口气,旋即故作镇定地答道:“过几日朕要前去荀国一趟。”
天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今日是前来同芝岚商易正事的。
一提及‘荀国’二字,芝岚这才抬起了双眸,黯淡的眸底终于闪现出某种光华以及对眼前人这番言辞的狐疑。
望其如此,易之行紧接着为自己这般莫名的言论解释起来,神容仍旧是如此严冷与肃穆,不羼杂任何私情。
“你也务必要同朕一起前去,朕不放心你一人在此,一旦朕离开皇宫,你恐怕会想法设法逃出去吧?朕绝不给你这个机会。”
“你要带我去荀国?”
芝岚双目微亮,就连憔悴苍白的容颜亦像是瞬间红润了起来,她的人生再度被某一抹微乎其微的希冀点燃。
“你莫要误会了,朕不是为了旁的,只是不想瞧见你这奸人逃窜出皇宫罢了。朕知晓你这奸人诡计多端,一旦朕不在这皇宫,你的种种阴谋诡计便会付诸行动,因此无论派谁人看守你,你都极有可能逃得出去,朕才不甘心就此叫你逃之夭夭,因此此行便也只能将勉强将你一同带去了。正巧,朕此回去的是荀国,没准儿你这荀国人还能帮上朕什么。”
天子微微抬起头颅,双目中满含着威厉与严冷,根本瞧不出一丝善意,甚而还余染着阴冷的气势,不过榻上的芝岚却早已喜色丛生,分毫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