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红,芝岚忽觉自己像是被眼前人的泪珠禁锢着。
“温妃,你……”
“岚采女!如今只有您能来救我了!您便替我恳求恳求陛下吧!您只要试一试,哪怕试一试也好啊!除却您,汐茹再也没有人可以倚靠了!汐茹想要的不多,只是亲人的性命啊!”
“温妃娘娘,您怕是太过高估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陛下也许是宠爱我,但妃子如若同政务挂上勾,一切的喜爱便也不复存在了。”
芝岚的态度和缓了不少,莫汐茹则趁此时狠戾地拽住她的双腿,炙热且热泪盈眶地继续摇首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岚采女您要相信我!您也要相信您自己!我知晓让您掺和政务的确有些为难,甚而还会损害您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但这可是能救下旁人性命的恩德事啊!只要您恳求陛下,来日我们将军府的人都会将您视作恩人的!我们会终生庇佑着您!您再也不惧旁人对您身世的议论了!我相信,爹爹他也会十分感激于您的!爹爹素来便是有恩必报之人!”
“可……”
“岚采女!只有您了!如今将军府上下的希望便只有您了!您哪怕只是试一试也好,试一试也好啊!”
莫汐茹万般渴盼地凝视着芝岚略显动摇的瞳孔,眼底淬满了期待。最终,芝岚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还是应允了眼前人逼迫般的请愿。当然,芝岚才不是为了什么身位庇佑,反正她一年后还是要离开此处的,身位于她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她之所以答应莫汐茹,纯粹只是因为这女子的日子实在太过艰难了些,她已然失却圣宠了,如若又失去了亲人,芝岚实在不敢相信她的来日将会有多么灰暗无边。
这一切皆出于对莫汐茹的恻隐,芝岚终于下定决心,欲图在天子的怒意上试探一番。
午膳时,芝岚同易之行共同进膳,这已成了天子的习惯,哪怕今时他的身子已然渐渐恢复完全,不需要旁人伺候着了。可他那颗病弱的心灵却始终需要芝岚的陪伴。
这其间,芝岚一直心不在焉,她不断斟酌着自身的措辞,为的就是能让眼前人的怒意尽量维持在最低。
心细的易之行登时瞧出了芝岚的神思飘游,他打了打她的手,狐疑地叩问道:“你今日是怎的了?饭菜不合乎你胃口?朕可都听你的话,不再废寝忘食了,你也得听听朕的,在这一年内,好好将你的心叫给朕。”
芝岚当即抽出神来,继而不知所云地颔了颔首,可易之行能看得出,她根本什么也没听进去。
“哼,有什么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