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诏书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难不成陛下当真亲笔……”
待那潘岁离开之后,芝岚忙不迭叩问起眼前人来。
“当然不是,陛下知晓芝岚姑娘您不愿入宫,又怎的会去提前做好这一切准备呢?陛下整日的心思只停留于如何挽回芝岚姑娘的心,至于封后之事到底还是得在您情愿的前提下进行才好。”
“那又是怎的一回事?诏书上的笔迹倘若不是天子亲笔的话,臣子又怎的会辨别不出?”
“那群臣子在陛下身旁的时间终归是比不过在下的,因此在下能准确模仿出陛下的笔迹来,而他们却没法辨析出这其中的端倪。”
话落,燕祺的容颜上竟绽露出几分得意的意蕴,这是他与易之行共同相守这些年所留下的默契与亲密的痕迹,更是旁人没法取代的本领。对于一位忠将而言,这无疑是令其欣慰的。
望其如此,芝岚稍有些讶异。
“不过……你为何要择选一位明摆着不愿向着我们的朝臣?那潘岁瞧着便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他可不是结盟的首选。”
“在下自然也清楚潘丞有他自己的野心,他显然并不是一位忠诚的臣子。但除却潘岁,朝堂中还有谁人不是私怀着野心呢?只不过他们都不曾展露在人前罢了,与其择选一位暗地里居心叵测的,倒不如择选一位将情绪都摆在脸上的,这种人最好控制,而且丞相才是最能服众的职位,丞相的职责本就是辅佐天子朝政,旁余职位的人难免会引起诸臣的非议与不服,由此来瞧,潘岁才是最适宜的人选。”
“其实……当初便不该将莫洪峰的性命轻易交给敌人来处理,他才是对陛下最忠诚的人,放眼朝堂,再也寻不出比莫将军更为忠诚的将士了。”
“在下知晓,当初那件事的确是陛下做得毒辣了些,但事情既已过去便也没法更改,这些年陛下一直忙着对抗外敌,鲜少有时间清理朝中这群各怀鬼胎的臣子,待陛下来日苏醒,定得好好彻查一番才行。”
“可陛下又得等到何时才能苏醒呢?”
芝岚的一句感喟之言再度沉落了此处的氛围,燕祺与她都不得不陷入对来日的迷惘之中,他们忧惧自己所做的一切将会被世人揭穿,他们更为仓皇的乃是易之行再也没法苏醒。可纵使今日的辛劳极有可能在来日化为泡影,他们也义无反顾地想要为易之行的一线生机夺得利益。
不出几日,殷朝举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尽管芝岚并不想将此事办得过于隆重,但燕祺却执意要以隆重的大典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