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天子的身影,王家诸人仓皇迎了上去,喜色不绝于面。
“哎呦!皇上您也来了,今儿个咱们王家府可真是添了大半边天的喜气了!竟也能让陛下您亲自光临于此,咱王家府前辈子到底修了多少福德!适才皇后娘娘还说您不会来,没成想您今日居然还能赏了咱王家一份颜面,臣等实在感激不尽!”
一提及皇后娘娘,坐于双轮车上的易之行登时向不远处投了一抹冷光去。芝岚亦在同时瞥过了眼神,二人的目光就此交杂,彼此的内心皆油生出某种道不上来的繁复情绪。
这之后,天子将目光收回,继而朝眼前诸人道:“不必多礼了,你们快快请起吧,今日是来庆贺王秦两家的姻亲,不必太过注重礼节。”
“陛下您与皇后可真是好大的默契哩!方才皇后娘娘也这么说!”
此言落下后,这二人再度交换了一抹目光,然彼此的目光里却又不夹杂分毫善意,今时易之行与芝岚暗中较劲儿的态势可不像是夫妻俩。
“来!陛下!您这边请!这上座啊,就是给您与皇后娘娘提早准备好的!”
燕祺将天子一路推至芝岚身侧,芝岚始终不曾搭把手,亦或者言道什么,神容莫名有些慌张渍出。
除却燕祺外,没人知晓皇后与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此旁余看者的内心确乎就此生了一抹狐疑。
为了叫诸人的狐疑消泯,易之行率先打破了他与芝岚这几日来的缄默与隔阂。
“皇后,你也来了。”
轻柔的声音悄然窜入芝岚的耳畔,芝岚当即侧过手,流露出一抹得体的笑意。
“是啊。陛下您也来了,当真超乎臣妾所料,您不是整日闷在那奏折之中么?竟也会想着出来透透气?”
“不是皇后你说的吗,朕整日呆在这双轮车上,脑袋都阴郁了不少,既如此,那朕便借由此次机会出门走走,也好散散着脑袋中的阴郁,平日里也能少发些闹骚。”
“哼,看来陛下您也知晓您的闹骚发得过于多了些?您的确是该调理调理身子,好好整治一下您那阴郁的脑子了。”
芝岚仍旧戾气十足,鄙夷的目光,桀骜的态势,酷绝的口吻始终漫溢着其内心对易之行的埋冤与愤慨。
闻其无礼措辞,易之行暂且还不打算动怒,只是淡然以对,像是已然习惯了芝岚的冷言冷语。
“皇后娘娘,倒也不必朕一来,你便阴阳怪调,今日好歹是旁人的婚宴,我们二人还是少些争执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