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始终徘徊在洞房之外,头一回害人的惊悸久久萦绕于其脑海之中,她终算是生了一缕愧怍意。
“李……李隼应该没有死吧……可如若他没有死,日后死的便是我与王三公子了……”
“外头可是春儿?”
屋内的秦玉烟好似听闻到了外头的动静,当即唤道。这一声可确实将春儿骇得够呛,方才害了自家主子的男人,如今自家主子便幽怨地呼唤着自己,任是哪位做了亏心事的人都难免膈应得慌。
“是……是春儿……”
“进来吧,春儿,你在外头作甚呢?”
闻言,春儿不得不只身踏入其中,如今王三公子在寻太医疗伤,她本想着之后去探望他,可由于内心底堆砌的愧怍在作祟,春儿鬼使神差便走到了此处。
然而如今秦玉烟唤她,她却又不愿意与其交谈了。适才的愧怍一瞬间毫无踪迹,春儿忽觉自身的行径根本没有错。
入内的春儿一见女子的红盖头,甚而就连该有的礼节与得体的笑意也懒得摆弄出来,仅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倒像是自己为夫人,眼前者为奴。
不过,其嗓音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小姐,您如何了?紧张么?”
“不紧张,这没什么好紧张的,每个女子不都是要洞房花烛夜的么?我早已做好准备了。”
此言一出,春儿的心绪更是低落,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行将与眼前人洞房花烛夜,她便觉身心憋闷,像是自己的所有物就这么被旁的女子抢了去,内心很是焦灼。
“是吗?那小姐今夜可叫王三公子好好待您啊,你们二人定能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的。”
秦玉烟能闻得出自家丫头今日的状态不对,这嗓音之中似乎还夹杂着旁的情绪,怀着好奇,秦玉烟试探性地往红盖头外瞥着,幸而这红盖头的纱并不厚重,眼下的景状还是能被秦玉烟勉强瞧清楚个大概。
但见此时春儿的白眼翻了又翻,神容之上更是不屑与鄙夷的意蕴在流淌,她本以为自家主子瞧不见自己的相貌,殊不知其丑恶的嘴脸皆映现在秦玉烟当下的眸底。
见状,秦玉烟大骇,她实在没料春儿对自己竟会是这副嘴脸,可平日里自己根本不曾亏待她啊。
“春儿,我们主仆二人好歹也多年了,如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今日你大可道出来,我会改的。”
春儿并未意识到眼前人话中的深意,仍是一副目无余子的模样。
“春儿怎的会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