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街左街右,紧接传来路人的惊呼。
“还有救吗?”姐姐侧头转向刚刚走过来的三更。
“没的救了。”三更说着话,抬手扶着姐姐向回走,语气里也透出一些怜悯,“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怕是神仙都难救了。真不知道那人多大的火气,怎么就把人生生推了下来。”将姐姐安顿回木凳上,三更又道,“吃饭就吃饭,管这么多作甚?”
“真可怜。”姐姐秀眉又皱起,“方才我就说呼救声不一样吧,现在可好,死人了。”
三更笑道:“都说了莫管闲事,凭你这般菩萨心肠,岂不是偎红楼所有的女人我都该救上一救?”
对于弟弟的打趣,姐姐只是拿着筷子给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道:“总比见人死了强吧。”
三更撇嘴,凭姐姐执拗性子,自己是很难劝动的。
似乎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不知想的什么,姐姐走着神扒拉着碗里的米。
客栈楼下忽也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呵斥声及脚步声,有人噔噔上楼。
“咣叽!”
脆弱的门板怎么可能受得住如此大力的一脚,伴着破碎声响,一袭亚麻青衫、腰系草绳别了把象牙白扇的公子哥儿一摇三晃吊儿郎当的迈步进来,一身穿着打扮不伦不类、一看就知是酒色伤身略显病态苍白的脸,面露得意。
“我就说这小娘们住在这个屋。”公子哥儿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丝富家子似乎先天就会的纨绔笑容,看着屋子里那个唯一的女人,眼神透出一股子放荡,口气玩味道,“小爷的眼可不会看错。”
自然是韩有鱼。
刚刚在偎红楼里,韩有鱼着实没想到那风韵妇人竟会如此抗拒,任由自己如何用强对方只是不从,也是这几日大年下里酒色过度,一时里还竟治不住这妇人,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由着岁月打熬才能做上鸨姐儿的妇人是不是在这里跟自己演戏。
你推我搡的,怎么着也是个男人,韩有鱼一用力,失手竟将妇人推下楼去,便有了刚刚一幕。
短暂的惊吓过后,韩有鱼倒是并未过多在意,如他这般目无王法惯了,一条人命于他而言,完全是可以用钱衡量的。只是就在没了兴致回屋以前,
在窗口瞅见对面楼上的女人,惊鸿一瞥便让他惊为天人,巴不得马上将她按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解解火气。
哪怕是用抢的。
在韩有鱼看来,强抢的姑娘可比那些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