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不不,这诗放在九州,怕是无人能匹及。头两句直接就点明神仙视角,尤其这句一抔青山一抔云,世间何人如此大气能捧青山抓流云?果真九州奇女子,佩服佩服。”
夜三更对这也不是太懂,小时候被逼去读书就觉得还不如练武,这读书人的之乎者也着实让他头大。只是这水贼出身的良下宾能解析这诗里妙义,倒是让夜三更有些刮目。
似是能猜出蹲在那里搅水的夜三更心中想法,良下宾又道:“自从生了病这小十年,每日窝在家里看书,倒也长了些见识。”
夜三更忽然抬头,道:“其实只要你开口,我大可一人去找你大哥把这事说道说道。”
“可不敢劳烦三公子如此,使不得使不得。”良下宾似是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道,“劳三公子在旁压阵已经十分满足,哪能再要三公子费心。”
“可我想要你天天看观音啊。”夜三更声如蚊蝇,又说了那句不合时宜不应身份不合礼数的话。
良下宾自是看不见低头搅水的夜三更迷离眼神,笑道:“其实或许也是我多虑,毕竟一家人,有三公子给我壮胆帮我压阵,说不定家兄一时害怕,卖三公子面子,不再为难我家三口,那不更好。”
夜三更继续搅着那一湾清水,逗着那几尾红鲤,没有说话。
显然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自己面子要真这么大,出门还带那些琐碎金银作甚?
“真要三公子出面,家兄或许摄于三公子名威一时退让,可三公子走了后,家兄再起刁难又该如何是好?这次有三公子在,我心里也踏实些,把这几个月来的事跟家兄好好说道说道,省的以为我得了这身病就好欺负。”
夜三更又抬头,这次却细细打量着这个裹着厚厚棉披风的痨病中年,道:“你一心求死?”
良下宾苦笑,道:“我这身子骨二小姐不也看出来了,时日不多了,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趁着还没死做个大事,也让观音和椿儿她娘俩在寨子里能扬眉吐气一番。”
夜三更好笑道:“这话的意思,是说良椿她娘俩在你们这里过得还挺憋屈?以你副寨主的身份,除了正寨主,谁能给她们气吃?”
“这里面弯弯绕太多,三公子听了也烦心,不提也罢。”良下宾倒是看得开,也不啰嗦那些家事,道,“我这副寨主,从得了这不治之症,还不就是名存实亡么。”
夜三更恍然,门阀家族越大,里面勾心斗角越多,良下客这半年欺压一家三口就是很好的佐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