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没必要管这里面的是是非非。答应良下宾的,我们已经做到了啊。”
夜遐迩淡淡呼气,点点头,没来由的问道:“当年你一人行走江湖,求得什么?”
夜三更一时语塞,支吾说不出话来。
“那我换句话问你。”夜遐迩朝向弟弟,那双眼睛如一潭死水般宁静,“你当初带庄苑回来,是怎么说的?”
夜三更微怔。
“得罪整个马帮,叫人追到盘山,你怎么说的?”
“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这世间无愧于心,是为侠之大义。”
“怎的,是忘了,还是做不到了?”
夜三更无言以对。
“这三年从一开始的带着我离家,一味地避人耳目,刻意的不与人起冲突,到后来我们竟都习惯了这般东躲西藏的闲适,以至于这几年你挂在嘴边的莫管闲事好似都已经成了口头禅一般,我就问你一问,你真就忘了当年你江湖纵情了?”
讲到这里夜遐迩就闭了嘴,朝着夜三更,显然是要等一个答复。
夜三更瞧瞧姐姐,他在夜遐迩跟前本就不善言辞,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白任自己说出花来,也说不过这个当年曾在杏坛国子监一次有关“盛世当以文兴乱世需以武治”的清谈上一人舌战两位大儒的姐姐。
夜三更清楚的记得,姐姐当时烹茶请教,一句“乱世轻文何来攻心为上”开头,侃侃而谈古往今来数十位纵横大家,又以“盛世不以武安邦怎求边庭太平”为序,借震东督卫府辖下互市、西域各藩属国贸易、极西之地珍稀货物兜转来讲明盛世下武功紧要。最后又以历朝历代边境失守为例,反证轻武危害。
那一番风轻云淡中的犀利言辞,让两位手执麈尾的当代大儒哑口无言,仅一句“女人不足以论国事”便败论而去。
如此舌灿莲花,夜三更万万不会触其霉头自讨没趣。
是以夜三更也就只敢以一个“没”字作答。
夜遐迩展颜而笑。
“其实吧,恨韩有鱼的同时,我也挺感激他的。”
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夜三更“嗯”了一声,很是不解为何姐姐又讲起了这个。
“恨他吧,你说他怎么就非要去招惹我们?就这么平平淡淡走下去,也还是不错的。等以后不管到了哪里,你相中谁家姑娘了,我就去说媒,娶了人家就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我个小玩意儿陪陪,也挺不错。”
夜遐迩笑,只是笑的很牵强,夜三更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