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着下巴,沉吟道:“五十层?或者一百层?”
夜三更瞠目。
“或许你那诡异心法帮衬,能让你比常人轻快一些,但是,你且要记住了,你这心法省事归省事,前面无境不过是地基,越往上,升境最重要的便不再是锤炼,而是心境。如你那般破境,强行借用外力,好是好,但坏就坏在心境不稳。如是,以后不注意,只有一个可能。”
瞧着聚精会神的夜三更,良中庭甩手将瓷片扔在地上,巴掌大的碎瓷再次破裂成几块,“跌境后碎境。”
不理惊到失色的夜三更,良中庭又问道:“知道我为何跟你讲这些吗?”
仍旧沉浸在刚刚那句话里的夜三更回神也未,仅仅就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心境,让我…”这个追求武道巅峰的水贼,显然有些词穷,一再沉吟,好像昨晚的凌山鸾,支支吾吾,“很看好。”
总算找到了恰当的词语,却让夜三更皱眉。
“你小子有赤诚之心,胸怀如此古怪心法,我也想瞧瞧气术同修一心二用,可否得证大道。”
“走走走,去看金顶。”
两鬓斑白的老者继续前行,绕过接引坪,拾阶上山。
“由我山顶向西南,便是武当山,与主峰天柱遥遥相望。若是大晴天,旭日东升时,第一缕曙光穿过云层,照在天柱峰上,如同黄金一般,便唤作金顶。”
显然仍旧沉浸在刚才那几句话中的夜三更并未在意良中庭这几句话,只是暗忖自家那老头子当年也未讲过这叫做霸道的心法,怎么就还有这般缺陷。
只听过升境或者止境,头一次听说跌境和碎境,单单是听这名字也挺骇人。
刀削斧劈般开凿出来的羊肠小道,一级一级蜿蜒到密林深处,走着之字形的老人回头瞧瞧缀在后面的年轻人,失笑道:“你看吧,我这就说的心境,切要保持平常心。我说的只是可能,你就这么当回事。你的心法特殊,或许也遇不到我说的那种情况也说不准。一会儿到了我闭关之处,那里恰恰要比武当大顶早那么一线光景。左右你也无事,不如在我这里闭关个一年半载,稳一稳你的心境。九转上登堂可是个坎,一个能改变你所有认知的坎。”
很难想象,与自己有杀子之仇的良中庭,会对与本该是自己生死之仇的夜三更如此上心。
夜三更又一愣神,突然暗道坏了,忙道:“寨子里有事,你们分水岭…”
“不不不。”老者轻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