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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醍醐灌顶,夜三更怅然若失,眉头一皱,还复如初。
弥漫于这座徽式小院的浓郁杀气瞬时消失,如同被锁定动弹不得的段铁心长出一口气,好似从一个世界去往另一个世界转悠了一遭一般,段铁心如释重负。
再回神,后背凉飕飕灌进一丝凉风,竟是出了身冷汗。
稍稍收了收身子的九宫燕再次让到夜遐迩一侧,全然没了不适,再度开口,“夜三更,我叫你杀了他!马上!”
好似等不及了一般,九宫燕狠声催促,手上不经意的力道让夜遐迩再次拧紧眉心。
夜三更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九宫燕,在我还没生气以前,你最好放开她。要不然…”
话未讲完,小院外再次嘈杂起来,一阵嚷嚷声,又有人跑进院来。
“就是他!”为首一个少年涕泗横流,被旁边一个白眉老人提溜着,撞进天井,指着夜三更痛哭流涕,“就是这个人,他杀了我娘!”
九宫燕变换声音,适时开了口,“良厦,莫要胡说,三公子不是那种人。”
这个同良椿一样一日间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少年,哭的撕心裂肺,“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他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娘!”
局势因得良厦的到来再次紧张,一同前来的几名长老也在下一刻瞧向夜三更。
为首的自然是那个眉毛银白如钢针直立的游魁,将良厦往后一推,怒气冲冲,“夜家小子,你可还有话说!”
成了。
良椿面皮后的九宫燕,轻轻道。
声如蚊蝇却也落在夜遐迩耳朵里,瞬间的失神后,恍然大悟。
这一早晨发生的种种,拨云见日,全都明朗起来。
让赵云出接走李观音,引良椿离开,这不是第一步,第一步是假扮夜三更杀害寨主夫人,让良厦看见,才有了眼下这一出一锤定音的戏码。
夏鳌领段铁心去看,不过是利用段铁心前来拖住夜三更,而不让夜三更离开此处,就只为等着良厦领人前来问罪。
于是,百口莫辩有口难言。
一念及此,夜遐迩忽然想到刚才那位段堂主找的人,那个昨日便知晓了九宫燕身份的夏鳌,既然做出了诱骗段铁心的事,肯定便是成了九宫燕的人。
想来,九宫燕还有别的安排?
夜遐迩细思极恐。
如此,怕是九宫燕还布有更大的局,在等着人入局。
“三更,去找良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