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老头子要把位子传给爹,即便不是世袭罔替,可怎么着也是个能在天底下都吃得开的门户,他要是答应了,哪还有当初那些事,哪还有现在这些事。”
夜遐迩俯身又是一个脑瓜崩,笑骂道:“我看你才是被糊住了,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那一大家子该是那么好相与的?”随即叹了口气,她又道,“爹的心思怕是除了咱娘,谁都猜不透啊。就老爹那句‘此生仅留一壶酒,醉天下,醉世人,醉长生’就能让老头子把传位给他的心思收了,我看这也没谁了。咱们不懂,眼里不容沙子的老头子既然能明白,那就是老爹没错。凭老头子的性子,爹要是说错了话,早就打起来了。”
似是想到很好玩的事情,夜三更道:“你说老头子跟老爹打起来谁能赢?”问完以后忽然想到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父子俩动手打架的情景,自己忍不住先笑起来。
夜遐迩看样子也是臆想着父亲和老头子动手的场面,莞尔道:“你啊你,要是老爹打你你会还手?脑袋里天天乱想些什么。”
夜三更干笑两声,道:“想着玩还不行?”
“唉,也不知道那天夜里老爹跟老头子动没动手。”已然开始追忆,夜遐迩忽然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犟。”
“行了行了,瞎琢磨什么。”夜三更打断道,“当初院里丫头不是传信说老爹没事么。”
“那些个丫头的话也就糊弄了你,老爹真有事还能让她们知道?”说着话,夜遐迩叹口气,郁郁道:“三更,我倒是真想老爹了。”
夜三更苦笑,不再说话。
除了去世的娘,这世上,最亲近的也就只有爹了。
想起那个整日醉醺醺的男人,夜三更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
夜三更从小就跟父亲关系疏远,当初对父亲的了解只是记得这个邋里邋遢被自己叫做父亲的男人整日里无所事事,天天抱着个酒葫芦,从早到晚醉醺醺。
直到母亲去世,夜三更才算是明白这个曾被天下人称为醉鬼的男人是有多厉害。
喝酒能喝出个登堂,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做得?
他不晓得父亲以前是怎么认识的母亲,也不晓得父亲又怎么说服家里那个自视甚高的老头子去天下刀客望而生畏的殓刀坟提的亲。
他懂事以后倒是听家里人提起过,说是殓刀坟往外嫁闺女,要让姑爷过一个十八悬刀阵,数百年来也就他爹敢进得,自然而然也就他爹出来过。
自己那时候小,不懂得殓刀坟有什么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