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淡看云卷云舒的老道士不敢怠慢,怕是再一意孤行下去便彻底毁了一身修为,赶忙又找回山上来,以图能解开心结。
自然明白刚刚师叔祖那番三花聚顶的玄妙施为,张九厄只能按捺着急静下心来。
对于这老道的来意差不多也猜出了个大概,袒胸道士刻意走了几步与自己那个好奇心极大的徒弟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以防这小鬼偷听,确认有了足够远,方才一把揽住老道肩头,背对过去,轻声道:“夜覆武当这事是哪个锤子传的人尽皆知,怎么就传的这么没边没际的?”
开门见山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张九厄恍然大悟。
虽说对于这般亲密举动有些不适应,张九厄仍旧是硬着头皮,尽量压低身形,毕恭毕敬,道:“老师叔祖当年仙逝,就曾指明是这个夜啊。武当道门中人都知晓,老师叔祖终其一生都在参悟张虚佗老掌门的话,能算到这里,也算功德大成。想我武当总不能随波逐流,任由其胡闹吧。”
袒胸道士撇嘴,“放屁,那你说说看,昨天晚上怎么把他俩放上来了。”
“这个…”张九厄一时语塞。
要比张九厄高了半个脑袋的袒胸道士在对方弯下腰后更显高挑,此时也不得不弯了弯腰,抬手点着对方心口窝,“你个老小子心里想的什么就别跟我藏着掖着了,我算不透天机,我还算不明白你个锤子要作甚?”
说话毫不着调的袒胸道士哪有半分礼貌,即便如此张九厄也是恭敬听着,不敢插言。
“我跟你讲讲,你个老小子当年为了潜心修道拒绝了张上甫,整座武当除了张九鼎也就没个合适的人干这个下力不讨好的买卖,怎么说呢,张九鼎也就捡了个便宜,你那些师兄弟还不如他。练剑的练剑行医的行医鬼画符的鬼画符,没一个成器的。你或许想借刀杀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借的这四个字,就是个屁。锤子的夜覆武当,我跟张云集讲过,张虚佗他懂个屁的谶语,天雷劈到头顶了他看到我武当五百年后的气数,扯淡也没这个扯法。你倒是出于好意,可咱们道门这几十年里走的下坡路,是坏在了根上,和其他的无关,不怪张九鼎,不怪张上甫,也不怪张云楣那娘们。你却把责任都推到张九鼎身上,按你这么说起来,归根结底错在你,是你当年不做掌门才有了如今百般不是,是也不是?”
张九厄唯唯诺诺。
“说的在理。”说话的不是被说中心事的张九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两人身后的小道童。
袒胸道士吓了一跳,斥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