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即便有当年夜幕临的警告,她竟仍能不远千里赶来,也算是在意料之外。
行事令人匪夷所思的必兰婆身材矮小,好似将将也就达到夜三更的胸膛,那连着黑袍的帽子下两只森冷眸子露在外面,看人都是斜斜上挑,阴鸷鸷地更是觉得可怖。
见到夜三更,她倒是欣喜异常,却是如同久未相见的老友,他乡遇故知一般,的确可喜可贺。
她呵呵笑道:“三公子,别来无恙啊。”夜三更倒是未见得跟周围人一样露出明显的嫌弃,说话倒也自然,
“托您的福,挺好。”那黑色袍子里又传出一阵阴森笑声,紧接着便听得那不男不女的沙哑声音道:“看三公子眼下样子,这三年里应该没受苦吧。”夜三更点头,理所当然道:“对啊,所以我才觉得过的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黑袍下的女人仍旧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省得这几年受了罪,让我家古慧心里作何想法?”如同在市集里拣选货物时遇上了自己心仪的宝贝一般,必兰婆语气里透出一种兴奋,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几年不见还是如此教人喜欢。”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夜三更不禁打了个寒战,又是一阵恶心。
当下也不言语,对于这种已然污了耳朵的废话,夜三更可不想再因为搭话而污了嘴。
必兰婆倒是不在意夜三更会不会搭理自己,两眼似钩,直直的盯着夜三更,左一眼右一眼,似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那双狭长眼睛里带着得逞的意味,笑道:“三年前听闻三公子与靠山王闹了乱子被逐出家门,就再也未得到三公子消息,着实让人挂念的紧。当年被王爷警告此生不得踏进京畿半步,那时可真是进退两难,害得我和古慧是日日忧心。前些日子又有了三公子消息,王爷竟还发下夜光碑,这可就遂了我的愿呐。马不停蹄的一路打听一路找,三公子可明白我的心情?”必兰婆也没打算夜三更能接话,继续道:“我就说呐,当年要是三公子直接来了我们俄末栗,哪还有那么多额外生枝的破事?我们俄末栗的男人,可没有不长眼的敢随意招惹。”夜三更不以为然,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俄末栗的男人基本就成了废人,再加上这个教人心底生寒的族群各种规矩,已然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夜三更更有理由相信,若是真有那一天,估计自己怕是真就被逐出家门。
夜三更瞧瞧周遭那些个在知晓了来人身份而刻意躲避的护院下人,包括亓莫言,这群人眼下所表现出来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