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霞光万丈。诗人笔下此时景色最美。同是彩霞,清晨的日出便只是日出江花红胜火,黄昏的落日却将天上云彩染的各不相同,不仅仅是晚霞,或是暮霭沉沉,或是凤吐流苏,要么怎会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句流传至今。模糊里当落日将余晖尽情洒下,整座山峦如同披上一件红纱,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驻跸寨老寨主家的院子里,从过午开始,那张东拼西凑了一张足以坐得下三十人的大方桌,都是村里当家的男劳力,挤得满满当当,就为了能与他们素未谋面的三公子多喝两碗村里自己酿的地瓜酒。
夜三更这次完全敞开了肚子,任由夜遐迩如何去劝也不听,碗来酒干,一碗连着一碗,连得夜遐迩听到弟弟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就在旁边咕嘟嘟咕嘟嘟的喝酒都有些发怵。
酒逢知己千杯少,情到深处自然浓。日落西山,仅仅就留了半张脸的时候,持续了两个时辰的筵席随着酒后那些个当家劳力的或倒或走方才结束。
最后几个妇人或拖或拽连吼带骂的将自家喝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带走,好久没有体会到如此醉意朦胧的夜三更也懒得运功将体内困乏感驱除,彻底放松下心神,竟然也是头一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没几个呼吸便鼾声如雷。
此种没心没肺的举动落在夜遐迩耳朵里的确是教人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喊着二妮和二狗把夜三更扶到里屋,就这还换来夜三更一阵牢骚似的
“没事”。夜遐迩倒并未担心弟弟,她都想不起来夜三更上次这般模样是什么时候,肯定不是家里那老头子过寿,也肯定不是年三十一大家子聚在一块。
好像酒量也有遗传,至少连同她这个女子,从开始喝酒,不管是流行于市井之中的洛神浆这般烈酒,还是只有皇宫大内才能尝到的蓬莱春这种清酒,至少两斤下肚还是不成问题。
夜三更也是放纵了些,自认为这种寨子里自家酿的土酒不上头,就比白水多了点酒曲味道,那一碗一碗的完全不当回事。
显然是头次喝完全没有料到,这种地瓜酿出来的酒入口绵柔,后劲却极大,且容易快速上头,自然也不想用内力逼酒以图清醒,没一会儿功夫就晕乎乎的头重脚轻,喝到最后,成了不省人事。
毕竟也是酒量大,仅仅只是用了半个多时辰,天还未完全黑下,夜三更猛然惊醒坐起身子,把靠在床头假寐的夜遐迩吓了一跳,握住弟弟胳膊,忙道:“怎么了?”
“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