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大孩子半个月来所作所为的确让人惊诧。
夜三更又道:“我十二那时候不都独自去各州里做事了。”夜遐迩抬脚便在桌子底下连踹了好几脚,只是都踹得空了,气急道:“你那时候,你那时候,你那时候有马叔他们暗中护着,你所去之处哪次不都是提前告知?你十二岁有跟小白小龙一样,自己一个不靠别人走这么远?你听听小龙说的,这几日里饿成什么样了?”夜三更反驳道:“他们是两个人好不好,也有个伴,还有富贵陪着。再说…”夜三更没
“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对面姐姐眼里有杀气,赶忙改口,
“再说了,小白小龙可是殓刀坟里百年难得一见的刀种,出生就被认主,他们俩天纵奇才,我肯定比不过。我跟他俩一比,我都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都枉活!比都没法比,他俩皓月我星辉,云泥之别那种。”板着脸的夜遐迩
“噗嗤”笑出声来,笑骂一句
“贫嘴”。那边姜小白睡觉不老实,一脚踢开被子蹬在姜小龙脸上,嘴里还念叨着
“肉包子”。几日来提心吊胆、担负着照顾弟弟的责任,姜小龙此时也睡得死沉,带着轻微鼾声。
夜遐迩叹口气,又是一阵心疼,
“一哥这时得气疯了吧,就他舍得打小白。”夜三更撇嘴,
“他这当爹的要像你们这般宠溺这小俩,小龙还好说,小白怕是也要跟韩有鱼变得一路货色。”自然仅仅只是腹诽几句,夜三更可不敢说出来。
夜遐迩又道:“小龙刚刚讲的,你怎么想?有什么打算?”夜三更又陷入沉思。
听着弟弟不说话,夜遐迩起身回到床边,坐在床头,搂着梦呓的姜小龙,闭眼假寐。
“坟里那些老家伙有这意思,不用问也知道是老舅的提议,当年就他最看不惯咱爹,死活不同意咱妈嫁到夜家,要不是老祖宗松口,老舅和咱爹那场架得打个你死我活。咱爹娶了咱妈,老舅也是没露面,一直生咱爹的气。加上我和殓刀坟这把让那群老家伙称作第一的鸾纛接引了气机,老舅就更瞧不上我们,总是拿外姓人说事。我看啊,这事八成是老舅一手操纵。”
“老舅那是心疼咱妈,怕咱妈嫁的远了受气,你扯落这个有什么用?当年首辅家长子长孙,那个有望成为大周史上最年轻内阁大臣的滕骁,就托人去盘山与我递个八字,你就跑人家门口叫唤了一宿,你这和老舅有何区别?外甥随舅,你俩谁也别说谁。”夜遐迩轻轻拍打着姜小龙,声音轻轻,也似呓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