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放松甚想讥讽几句的亓莫言不待开口,便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暖意包裹周身,心头里连日来的烦躁都被带动的赶出体外。
如此毫无前兆的蓦然侧头瞧向帐中,他只当是夜三更——也就只能当做是这个他所能了解到的夜三更——才能有的玄妙。
虽说此中变化让亓莫言也甚是不解。前面龙行虎步一心放在战场之中的王江并没有察觉这一瞬的诡异。
周遭气机流转,自是不懂得这般变化所谓哪般的亓莫言摇了摇头,只当是这天气变化带来的些微不适,权当做一时的恍惚。
又瞧了一眼简易军帐中熟睡的公主王河还有那在他看来应该是昏睡的夜三更,亓莫言再度摇了摇好似因得淋了刚刚淅沥不停的春雨便如同进了水一般混浆浆的脑袋,大步跟上王江离开。
只剩下秦胜与周仝,这两个该是被王江这个眼下最大的官安排的后援,俱是握刀警惕,一个悬刀一个提刀,一把大周地方军种广泛配备的腰刀,一把只存在于宫中宿卫手中的苗刀,一左一右像极了门神。
却是在下一刻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帐中那两位显然已经不能感知外界变化的公主和公子。
显然还是地方守备军纪相较于千牛卫差了一些,由此便可以看出,周仝仅是扭了扭头便恢复如常,常备不懈,反倒是秦胜抬手凭空做出轻抚动作,手掌翻来覆去,清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流由身边滑过,如若实质。
可又十分确定这绝对不是风,仅仅这几个呼吸的光景,气流波动如湖中涟漪一层一层毫无停滞,地上刚刚露头的嫩草不动,老柳上挂着青绿小芽的柳条也不动,可这如风拂面的感觉却是真真存在,如夏日里熏风那般热乎。
“你没感觉到?”秦胜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周仝更是愕然,这个从军履历标明十年西域兵的宫中禁军仅是瞄了一眼被自家小将军说做是
“也没打过仗”的折冲都尉,很是奇怪。见对方表情如此秦胜只当是他未发觉此间怪异,便又伸手去感触这忽然飘荡而来的温暖气流,虽是未察觉出这缕不太清晰的波动是何去向,可对于来处异常分明,这是属于武人特有的敏感,不同于亓莫言那般恍惚,即便是同为军中仅仅修习过专属于军中培元固基那种粗浅心法的周仝秦胜,也可以清楚感受到这种炼气武人独有的气机流转。
清晰明了,如沐春风。那源头分明来自帐中。只是对于秦胜如此寡见少闻的表情,周仝表现的见怪不怪,这个如今跟随王江被委以副将职位在宫中也是一队统领的千牛卫道:“感觉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