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己忙碌,便见不得旁人清闲。
谢昭来祈年殿回话时,崔循也在,正问及元日祭天时公主是否出席。
“她还病着,精力不济,怕是未必能撑下那么久……”重光帝一手支额,态度游移不定,自己也没拿定主意。
寿宴之事还没过去太久,若是此时叫萧窈露面,无疑是将她再推到风口浪尖上,免不了会遭受挑剔责难。
只要有一点没能做好,落在有心之人眼中,就能口诛笔伐。
可元日祭天这样的场合若是不出席,便算是彻底放弃她了。
谢昭适时道:“臣识得一位圣手,医术高超,如今正在建邺。陛下若有意,可召他来入宫为公主诊治。”
重光帝未置可否,只道:“谢卿有心了。”
“元日祭礼繁复,圣上若有意令公主出席,宜早做决断。”崔循顿了顿,额外多补了句,“太常寺也好遣仪官,为公主讲授祭礼章程。”
重光帝略感惊讶地看向崔循。
他并不意外谢昭会递这个台阶,却没料到崔循竟也会如此,实在不像他一板一眼的行事。
“朕明白。”重光帝斟酌道,“明日阳羡长公主至,她身侧亦有擅医之人,待朕问过再做决断。”
阳羡长公主身侧有个唤作屈黎的内侍,擅岐黄之术,昔年萧窈病得浑浑噩噩,重光帝特地将她送往阳羡,便是为此。
长公主是在傍晚至皇城的。
她与重光帝并非一母所出,从来也谈不上感情深厚,照例拜会后,并没闲叙耽搁,便带着人来了朝晖殿。
萧窈服的药有安眠功效,几欲睡去,听闻通传后困意去了许多,示意青禾扶自己起身:“我原以为,要明日才能见着姑母呢……”
“路上有事,耽搁了一程。”萧斐借着烛火看清她的形容后,眼中的笑意犹未褪去,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窈窈怎么竟真病得这般厉害!”
萧斐人虽不在建邺,但事情却是发生没多久便已得知。
只不过原以为,萧窈的病不过是为了给士族一个交代的托词,眼下见人清瘦至此,立时令屈黎为她诊治。
“没什么大碍,姑母不必担忧。”萧窈对自己的身体多少有数,倚着迎枕,同她笑道,“不过是起初辗转反侧,想不开,才会如此,这几日已经渐渐好转……”
话音未落,萧斐已经抬手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同姑母讲讲,王滢那日都做了些什么,叫你那般生气?”
萧斐与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