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都说了,崔韶本就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祖父要亲自过问这件事,便用不着他费神。
崔循放了茶盏:“祖父若是无旁的吩咐,我便往官署去了。”
崔翁原还有些闲话,见此,只得颔首:“你自忙去吧。只是勿要操劳太过,留意身体。”
“是。”崔循应了声,缓步离去。
马车载着他,驶离别院,前往望仙门。
当值的左丞原本与好友相约酒肆一聚,结果出门迎面撞上崔循,大惊失色。
“少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左丞知道崔循今日休沐,也知道昨日离开前,他已经将公务悉数料理妥当,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值得特地入宫。
“无碍,你自便就是。”
崔循并未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今日来官署,不过是因为昨日萧窈偏要缠着问了那一句。
他答应了,便只能前来等候。
崔循揣度着萧窈懒散的性子,知她八成不会一早来太常寺,问过当值的内侍,果不其然。
官署无事,他难得这般清闲。
在书案前坐了片刻,想起昨日在朝晖殿书房,无意瞥见萧窈那手字,索性铺纸研墨,默了张帖。
崔循那位而今杳无音讯的父亲在许多事情上皆不着调,但却实在写得一手好字,随手写的一页纸,流出去都能卖上百金。
崔循自能提笔,习的便是他亲手所书的字帖。
后来有心更改,耗了几年,才逐渐成了如今的字迹。
萧窈姗姗来迟,赶到太常寺时,已近黄昏。
此处比上回来时,似乎冷清了些。门外候着的内侍也换了人,见着她后并未多言,只恭恭敬敬地在前引路。
萧窈在来之前,还曾犹豫过,疑心崔循会不会只是随口一应,今日压根不在。
最后还是翠微条分缕析,才劝得她走这一趟。
崔循的官廨比谢昭所在宽敞许多,亦无太多装饰,最为瞩目的是西侧的书架,足足占了整一面墙壁。
其上分门别类放置着书籍、竹简等物,整整齐齐,蔚为壮观。
萧窈看得惊叹,只觉自己这辈子兴许都看不完这些。
崔循见她来,方才搁了笔:“公主有何不解之处?”
萧窈的视线这才落在他身上:“原是有的,不过今日姑母来看我,不懂的地方也都为我讲明白了。”
这礼本就是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