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何为资质?”
任士法正伏在案上写字,头也不抬地道:“天资禀赋。”
任自飞又问:“何为天资禀赋?”
任士法停下写字,抬起头思索片刻,把手里的毛笔尖伸到任自飞面前,问道:“毛笔是用什么做的?”
任自飞道:“爷爷你不是说过吗?是用羊毛做的。”
任士法又问:“那么羊毛还能做什么?”
任自飞边想边说:“能纺线,能做棉被,能打毡……”
任士法指着前面的桌椅板凳,呵呵笑道:“那它能做这些吗?”
又指指门窗,“能做门窗吗?”
再指指屋顶,“能盖房子吗?”
任自飞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额头,道:“爷爷我明白了,它不是这块料!”
任士法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对对对,正是这个意思。”
任自飞在心中纠结了多年的问题终于获得了解答,然而他却彻底绝望了,原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更不是修仙的料,以前店掌柜还说过,他不是跑堂的料,厨师说他不是做饭的料,那么他究竟能干什么?
此时,坐在大树下的任自飞,仰望着从林间照进来的斑驳的阳光,陷入了深思,可深思的结果是,他连一撮羊毛都不如,难怪掌柜说他,别想着成仙了,能成个人就是天大的福分了,看来自己这辈子只能砍柴和劈柴了。
心念及此,悲从中来,眼中忍不住堕下几滴泪。
自从黎原生和普超英走后,任自飞连个玩伴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嫌弃他,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唯一和他亲近的任士法却整日都在忙,不是在学堂讲学,就是被众人前呼后拥着高谈阔论天下大势,根本无暇顾及孤苦伶仃的他。
一种强大的孤独和无助感把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挤压得他几乎窒息,他喃喃自语道:“大哥,三弟,你们好吗?还记得我吗?”
※※※※※
日已偏西,在仙来客栈中,众人仍在谈论着天下大势,走了几人,又来了几人,宋于心、胡改邪和任士法却一直都坐在原位没动,大家的面色都很沉重,似是谈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个坐在店角的落魄的中年男子大概是喝醉了,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一条胳膊软绵绵地从桌上垂下来,黄铜做的酒葫芦掉落在地,洒出一滩黄澄澄的酒液。
宋于心喝了口茶水,缓缓地道:“正道和魔道纠纠缠缠地斗了数千年,各有胜负,此消彼长,在从前来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