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大昭律令》第二款第四百三十条也说,‘仅有嫌疑而无证据者,不得强行与嫌犯一视同仁’。”邱少鹄忽然道。
孟湘平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邱少鹄真能把朝廷律令一字一句记得分毫不差。
“哎呀,都说什么,”汪胡插嘴,“这事明明还是人干的,鬼怪杀人哪需要见血啊。不过我也不支持待在一起,明显现在杀人犯就在我们当中,天知道凑在一起后他什么时候突然又动手……”
这么七嘴八舌地乱说一通,眼看却拿不定一个主意。
“别吵了!”周林超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一声既出,如擂鼓响动,压住了所有人的说话声。
只见解甲军士注视着其他人,如一尊远离这里的杀神,语气中带着冷笑,道:“听着,别想我和你们单独在一起,你们一个个看似无辜,实际上装得比谁都像。先说你,县尉大人,你只带着一把刀,但为什么不仅你的右手上,你的左手上也有同样厚厚一层茧子?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那是军队里用长枪才能磨出来的痕迹。你确实是朝廷的人,但你根本不是个差役!”
孟湘平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说完,他又转向秦向,道:“至于你,一个四处找活的工匠,怎么可能放着那些大城不去,偏偏跑来这个偏僻地方?这里能有几家会雇工给你干活?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来这里别有目的。而且你刚才装得太差了,一个长年走南闯北的人,怎么会害怕鬼怪之事?”
没等秦向回答,周林超又对楚结芸和汪胡道:“能在这种地方把客栈开得红火的孤身女子,说没有点手段谁也不信;而这个痞子他的房间本来应该离这里最近,又为什么偏偏最后赶到,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
最后,周林超把视线转向了邱少鹄,说:“你倒是安分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但在此时,最正常的人反而最不正常。一个寒门士子,遭遇这样的事还能这么镇定,难道是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吗?”
邱少鹄心想自己什么也不做居然反而嫌疑最大了,真是无妄之灾。
点出了所有人的秘密,周林超最后总结似的说:“所有人都藏着秘密,谁都不可能信任彼此,所以我有个提议,我们从之前住的房间都搬过来,按照顺序,一人一间就住在彼此隔壁。这样既能分开、谁在隔壁做了什么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们就这样坚持到早上,如果到时候雨停了,再做打算。”
一边说着,周林超带着自己的女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