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是这料子穿出了人命,且先不论到底是不是我的料子出了问题,我自然愿意给你们一个安心!”
“若是现在身上已经有了疹子的,大可带着料子和人来寻我,我自个出银子给你们治,若是家中有料子且没穿出事的,既想退,也可带着料子,带着凭据来寻我,只要我这里对得上号,那也退!”
人群的骚动稍稍安定了些。
其实他们大都买不起这料子,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就跟着来了,墙倒众人推嘛,总归要出些力的。
这些人中,只有极少的人,才是真正的煽风点火的始作俑者,不过,他们也是受了别人的命令来的。
谁叫楚稚好死不死地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眼看着楚稚的话起了作用,那一小群人暗道不好,立马要吆喝道:“三日够你去贿赂官府的了!”
“谁道你们这别的料子有没有毛病?这叫我们怎么敢穿?!不行!现在就退钱!”
“若是不退钱,就去你楚家,将你楚家砸了!”
“对,退钱!”
这挑唆事端的声音如同星星之火一样迅速燎原。
人群,再次喧闹起来,越演越烈,越来越激愤。
人群后,闪过一个年轻女子得意的笑脸,那女子轻嗤一声,腮边露出两个小巧可爱的梨涡,旋即,女子施施然转身离去。
楚稚微微眯眼,视线穿过人群中罅隙的缝隙,猛地瞥见一个模糊的脸。
谁?
是谁?
直觉告诉她,这人就是幕后黑手。
但她再想仔细看时,视线被窜起来的人头围堵住了。
她不甘心地收回视线,重新看回眼前的大汉。
“好你个楚稚,不想给银子是不是,那就搬!搬空你的布庄!”
说罢,大汉扬手一挥,十几个人从人群中飞跃冲到堂内,二话不说便开始搬。
堂内的小厮拦都拦不住。
更别说楚稚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堂内一片狼藉,摆在架子上的布料被胡乱地扔到地上肆意踩踏,外头围观的人更是按捺不住地跃跃欲试。
四面楚歌,腹背受敌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们是有备而来,楚稚根本没法子掌控局面。
忽地,外头响起一声怒吼,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刹那间毕恭毕敬地散开一条道路。
堂内疯抢的十余人纷纷顿住,动作终于有了些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