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依你看,是有不对的地方?”
仵作倒吸了口凉气,道:“若我没听错的话,夫人是说这药粉有能让尸体起疹子的本事?”
楚稚笃定地点头:“是,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仵作微微阖眼,仰头细细回想着,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不是中原的药。”
楚稚心尖一跳:“什么?”
“这药如此阴狠险恶,连死人都不放过,这手段不是咱们中原的手段,这样的药,便是在黑市也没人卖。”
中原人讲究入土为安,没谁有这样让人家死了都要烂成臭肉的深仇大恨要报复,就是报复了,也怕人家半夜回来找,就是不怕人家回来找,也不会做这样有损阴德的事。
真的恨极了,那也是去报复余下的活人。
仵作道:“这是南蛮的手段。”
南蛮盛行巫术,最叫人恨得牙痒痒的一招便是将埋进地里的死尸挖出来,撒上毒药后扔到别人家里去,玩他个兵不血刃。
这招屡试不爽,就连南安将军都在南蛮手下吃过几次亏,如此才导致皇上不得不送个公主过去和亲。
可本朝没有公主,皇帝灵机一动便将自己的皇子送了过去,也就是谢妄。
但楚稚不关心这些。
“南蛮?”楚稚一双柳眉皱得更紧了些,“什么样的人,才能接触到南蛮?还能从哪边搞来这样的药?”
楚稚暗暗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
仵作一笑:“南蛮人排外,也就南蛮自己人能接触到南蛮人,外人没几个能入得了他们的眼的,不然……”
仵作的声音带了几分说不明的意味:“当年,皇上为何执意要将宁亲王送去南蛮?”
这点楚稚不关心,她只在乎一件事:“会不会,这药是谢妄带回来的?”
仵作又摇头。
这仵作年近六十,看事颇为一针见血。
“不会,宁亲王能在南蛮人手下活下来已经是命硬,谈何入得了他们的眼?”
仵作哂笑两声:“不然,宁亲王为何冒着杀头危险也要闯进养心殿,豁出命去说服他的亲爹让他留在家里?”
仵作倒是来了兴致,摇头晃脑地议论朝政:“天子家事咱们不清楚,但我猜,皇上是厌恶透了这个儿子,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谢妄送到死路上,但没想到啊,谢妄还有几分出息,保不齐他这次能留下,是拿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换的……”
正说着,摇摇晃晃的马车骤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