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呢,若老夫人知晓了,可要生气她不将老爷的话放在眼里了。”
“何止是不将李温的话放在眼里?”
楚稚这话说得极其轻:“她还想苛待我这个主母呢。”
老夫人本就不喜姜玲儿,更何况由着她作天作地?
楚稚伸手捏起一粒葡萄,意味深长地点了点桌角:“桌子掉漆了,便叫她寻人来给我补上吧。”
她这要求提得已经够温柔的了。
换做之前,这些掉漆的桌子都不可能出现在她房中,那都是直接换新的。
也就看在要不那么明显的为难姜玲儿的份上才要补漆。
楚稚又道:“两个孩子房中的桌子椅子也该是掉漆了,便一并补上吧。”
如枝一笑,道:“奴婢这就去。”
楚稚颔首,将她叫住:“先去寻老夫人,就说给两个哥补漆,将人诓骗过来先。”
她算过了,补个漆还是有银子补的,更何况这是她的亲儿子。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姜玲儿就派了下人去给两个孩子补漆去了。
如枝探听完那边的信,低声道:“果然,她随便寻了个人来的。”
往常这些事都是让张大来做的。
这是个肥差,尤其是补漆做桌子什么的,能从中间捞到不少银子。
李温幼时,老夫人实在要养不活他们母子之际,张大便带着一碗米粥过去帮衬帮衬。
只是老夫人没心思想同张大的事,待日子越过越久,张大也迷上了喝酒,整理日醉熏熏的一身臭气。
后来李温做了庶吉士,同她成婚,老夫人便念着这一口粥的情结让张大进府,打算养他个后半辈子送终。
入府后,张大仗着养了李温一口饭的交情,更放肆地喝酒打诨,对谁都没好气,脾气上来了对李温都不伺候,倒是唯独对楚稚,每回都是带着笑脸。
楚稚寻思,大抵是她为了照顾老夫人的面子总将肥差给张大的事。
现在姜玲儿一声不吭地将这肥差给了别人,依着张大这性子……
楚稚道:“不必提点她,若张大要闹,就叫他闹。”
“再一个。”楚稚抬眼:“现在,你再去寻她,就说顺道过来给我补漆。”
如枝颔首:“好。”
消息传到姜玲儿耳朵里时,她正被张大站在门外指着鼻子骂。
姜玲儿气得牙痒痒,没忍住和他呛了两声,吓得府上的下人连忙来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