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担心他出尔反尔,背着她做什么手脚,便催促道:“就在今日,一个时辰后。”
李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到惆怅,硬着头皮道:“好。”
楚稚垂眼,带着人往回走,道:“我去蔡神医那里等着你。”
李温又点头:“好。”
她不再理会李温,直奔蔡神医的医馆,路上,如枝忧心地问:“就不怕他做些手脚吗?”
楚稚微微摇头,眼神幽邃了几分。
“不能。”
李温还没这个本事的。
她知晓如枝在担忧什么。
李温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个能作假的人,当然,这滴血验亲也作不了假。
马车行到医馆停下,楚稚差人进去通传,不消片刻便有人出来迎接。
行到里头,瞧见蔡神医起身迎接她。
楚稚笑笑,道:“有件事,要你帮忙。”
她很少亲自过来求人,如今能让她亲自过来的,定然不是小事。
蔡神医道:“定会尽全力。”
楚稚轻声同蔡神医说着原委,听得蔡神医不住地蹙眉。
“畜生!”
蔡神医低低咒骂一句:“夫人,我必然会让这个畜生将一切都坦白!”
这倒不必麻烦蔡神医。
除了她,谁也不可能从李温口中问出些什么。
楚稚道:“只需做个纸板立在我和孩子中间,挖出伸过手来的洞,不过这纸板最好是能叫我从这边瞧见他,却不能叫他瞧见我的。”
蔡神医神色颇有些为难。
这样的东西,那可是闻所未闻。
蔡神医道:“这样的东西少见,但夫人,我这里有香料……”
楚稚眉头一挑,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半柱香后,屋内的香炉里燃起袅袅白烟,一股散发着幽淡又低调的香味在空中蔓延。
楚稚给屋里的人各自分了一个小药丸,褐色的小药丸躺在她手心,她轻声道:“这个,不会被迷晕。”
随后,她坐到了纸板后静静等着。
这纸板高到顶着房梁,下面挖了个洞,洞里放了一碗水,等着滴血验亲用。
蔡神医和如枝,如珠等人全都下去了,屋内就只留下她一人。
静悄悄的屋里回荡着楚稚呼吸的声音,她垂眼,无声地拿起帕子擦着已经出汗的手。
突地,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