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秋风来叫她起身。
看她行动不便的样子,秋风抬头问:“夫人昨夜是如何给自己背部上的药?你也不让奴婢进来,奴婢生怕你有遗漏的地方。”
梁菀坐在妆台前,神色微怔。一想到昨夜,她忙道:“我照的镜子,看的很仔细。”
秋风这才将心放下。
没一会,外面响起声音。是老夫人婢子催了,梁菀不敢怠慢,去往花厅。
后宅女眷悉数都在,见她来神色各异。
老夫人高坐厅中,嫌她来的太慢,又是没有好脸色。
“这次祈福事关文哥儿他日仕途,你这个当继母的,不要偷懒,真心诚意去寺里住上一两日,念经抄文,听见了?”
梁菀跪在地上,默默听着。
老夫人又道:“文哥儿可是我心肝宝贝孙,他要是半月后的大考不好,就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的!到那时看我怎么扒了你皮!”
梁菀只好道一句:“知道了婆母。”
她是续弦,新婚当夜才知她夫君有一对龙凤胎。
秦修文今年尚未及冠,老夫人就让他准备三年一次的大考,想让他考取个功名,往后做个文官。
可在梁菀看来,秦修文遗传侯爷性子,更适合入军中锻炼。
早膳后,她便收拾了细软,与秋风乘坐马车前往长安清潭寺。
天色灰青带雾,好似昨日的雨未下完,憋着闷意。她望着寺前青翠檀叶,与住持说明来意。
手提黑色裙摆正要进入寺院禅房,见忽然来了许多身穿军甲的人,乌压压训练有素将寺外包围,不知要做什么。
梁菀心中嘀咕,又想起霍凝。
一入禅房,秋风忙着收拾。她则盯着房中门窗看了又看,偏头想事情。
深夜,秋风走时梁菀让她将门窗都挂好,秋风还愣了半晌,一想可能二夫人单独住一间房害怕吧。
小婢照她吩咐将门窗都从内上了门拴,这才退下。
轰隆隆一响,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来。
雨打窗棂,外面风急雨骤,听的人心里慌乱。梁菀早早入榻,却没睡沉。
她总是会想起霍凝说的话,心想这么大雨,他该不会夜半闯入吧?
心事还未落,刚过子时,便听门外有窸窣的动静。吓的梁菀顷刻坐直身,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窗影。
一道闪电,将外面影子一照恍如鬼魂,梁菀怕意明显,开口问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