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炖了香香的一大锅给大家驱寒。
油灯之下,所有人围成一桌,吸溜吸溜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回到房里,陆珈又在油灯下坐了好一阵在洗漱上床。
离家已久,倒已经有些想念了。
也不知道李常和李道士他们怎么样?刘喜玉和贺大娘子又怎么样?
所以说是京城里的人,可是小小的沙湾,倒更像是陆珈的家乡。
窗外呼呼的风声里,每天夜里临睡之前,拂晓留下的油灯不知怎么的熄灭了。
陆珈也没去管。反倒是眼皮打架的时候,幽暗的光线下,恍恍惚惚又回到了沙湾码头,仿佛听到了望衡亭下江水拍岸,又听到大唐兴寺传来了钟声。
又仿佛看到熙春街口的大树底下,秦舟坐在那里等自己从。刘惜玉的鸿泰号下差归来。
夕阳下,清瘦但是英挺的他冷淡的像是江上寒月,俊美的面容却像是被贬谪的仙人。
他说:“喂。”
陆珈就惊喜地看到了他:“是你呀……”
……
“是你呀……”
含糊的咕噜声,从她的双唇底下吐出来。
沈轻舟刚刚好坐在床前,这熟悉的一句话,立刻使他回想起了许久之前在沙湾码头的那些个傍晚。
他时常坐在谢家所在的熙春街的街口大树下等她经过。
但并不是每次都会让他知道。
那次特意在那等她,他就喊了一声,然后她双眼盛满了欣喜,那么明亮的眸子,是至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最亮的星光。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背,拂过贴在她脸畔的碎发。
“是我啊。”他轻轻的道。
这是他第一次进姑娘家的房间。当然一个君子,是不可以这样做的,可是他忽然不想做君子。
他已经许多天没见过她了,他极力地控制住自己不逾矩,好像也并没有多快乐。
“秦舟?”
床上人突然发出了清晰的呼声。
沈轻舟一震,转过了头。
陆珈已经坐起来了,丝被滑落,露出她身上的亵衣。
沈轻舟赶紧把脸别开,同时也走开了。
“真的是你?!”
陆珈飞快的跳下地,抓起旁边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拦腰打了个结。
“你怎么大晚上的跑回来?”陆家高兴的打量他,“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