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
严述低哂一声:“这是说已经给了我们严家一个女儿,我们已不该再惦记他另外一个女儿了。”
严夫人隔着炕桌坐下:“这么多年来,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谁说不是呢?”严述缓声说道,“但此番却也怪不得他,实在是魏氏母女捅出来的篓子,无辜牵累了他。”
严夫人凝眉:“那此事莫非是办不成了?”
“倒也不算。他只是跟我谈起了条件。”
“什么条件?”
“他要执掌户部。凭借户部在东南战事上的权力给珈姐儿撑腰。”
严夫人愣住。“如今执掌户部的不是陈阁老吗?如果他去户部,那陈焕呢?”
“岚初的意思是让他去礼部。”严述又把手拢在了熏笼上:“我想了想,如此也妥当。
“潭州府周胜一案之后,陈焕还曾提议另立监察队伍核查历年河运赋税。
“这个人虽然没有明面上与我们作对,但如若有机会还是会伸爪子的,我们在户部里的把柄太多了。
“他担任户部尚书,的确不是那么安全。
“从当下局势看来,礼部当然不如户部重要,陆岚初的目的是要入阁的,他如此抉择,自当也是有私心。
“但于我们而言,与其让陈焕执掌户部,倒不如让他去。”
严夫人道:“这么说来倒是两全其美之事?”
严述眼望着闪烁着的炉火:“虽然说被他将了一军,但终究此番他怄了这么大的气,也得给他点甜头吃。否则他这口怨气又怎么才能吐出来?”
严夫人深深地沉了一息:“当夜善后之时,他是百般的顺从于我们,如此看来,他既二话不说答应继续履行婚约,又避免风口浪尖再掀波澜,而未曾把蒋氏给休了,这处处谦让,恐怕也都是为了今日这一招。”
“他可是才华绝顶的大才子,”严述把手收回来,端起来一边的茶,“要是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又岂配被我们看上?”
严夫人也点头:“他若是没有野心,也确实拿捏不住他。”
严述放茶起身:“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宫里皇上八成已有所耳闻,回头定然也会召见父亲。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趟上房。”
……
小年这日又下起雪来。
沈博围炉看了会书,瞅了眼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然后问起对面抓耳挠腮写文章的沈追:“这么冷的天,你大哥没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