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江风迎面吹来,虞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却舍不得闭上眼,她只感到被暮山景带着后退了几步,随后往前一冲,身子一跃往下坠了一小截后借着风势腾空飘了起来,眼前是宽广的山景,脚下是汹涌的波涛,虽然做了一个可以放脚的地方,但虞婳还是下意识的抓紧了前面的树枝。
“别—怕—”即便她和暮山景紧紧靠在一起,却仍要大声说话才能让彼此听清,不至于被风声和江水声盖过去。
虞婳的手抓得紧紧的,看着对岸一点点变近,忽然,她感到自己手上的树枝往下松了一下,她一下紧张起来,大声喊道:“树枝!好像松了!”
“别担心!”强劲的风撩起暮山景额上的碎发,露出少年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坚毅的脸庞,离江对岸只差一点距离,虞婳却感到自己手上的树枝马上就要折断。
忽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与此同时虞婳听见手下发出咔嚓一声,她惊慌的望向暮山景,却见他仍旧是坐怀不乱,目光紧紧望向前方,一手揽着虞婳一手抓着纸鸢。
“准备好——”
“什么?”虞婳抬头看他,只见下一秒,暮山景借着风势,直接将纸鸢倒转过来。
“啊!”虞婳心里一惊,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颈,暮山景揽着她像是提着个腰间的挂件儿,他脚底在已经损坏的纸鸢上一踩,借着最后一道力摔到了江对岸,两人抱在一起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
而那纸鸢落在江水里,顷刻之间便被搅碎,被江涛裹挟着不见踪影。
“呼...”虞婳趴在暮山景身上抬起头,她急促的喘着气抚摸着自己惊魂未定的胸腔,躺在地上的暮山景两手往旁边随意甩开笑起来。
“你还笑!你伤还没好这么玩儿,不要命了?!”虞婳将凌乱的发丝往后一抹,被风吹红的眼眶怒目瞪着他,却显得没有什么威力。
“小仙子的止血药和止疼药效果好得很,我没事。”暮山景说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他手上还拿着那一头的麻绳,他将麻绳递给她,“你要的绳子。”
虞婳还跌坐在地上,她将他来回打量,瞧他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后,才气鼓鼓的一把接过绳子,她拉着绳子寻了一颗高一点的树,开始将绳子绑在树上,暮山景一手叉腰,趁着虞婳没看见快速回身,按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眼疾手快的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吞了下去。
再回头看虞婳已经将绳子牢牢的系好了,绳两端一牵紧,便在在汹涌的江河半空架起了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