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将近一年吗?一年的时间,背过一个身份证号,很难吗?”
不很难,但……六年时间都没忘,才是重点吧?
而且,曾经在一起过,曾经相爱过。
重逢后,这个事实不论我还是他,都在刻意回避着。
我们的相处模式,好像仅仅是带点宿怨的,曾经熟识的陌生人。
此刻被他挑明过往,在他穿透力极强的审视下我竟有点无所适从。
救命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是熊孩子。
一听我在去峨眉山的路上,熊孩子立马急了,嚷嚷着要跟着来。我说是公事出差,他又问跟谁一起出去的。
我瞟眼方函,把身子转向车窗的方向,拉上羽绒服帽子遮住电话。
“就,你撞的那个。”
“啊!前姐夫!”熊孩子的嗓门立马高了八度,“你这是要跟他旧情复燃吗!”
“挂了!”
“别别别,程欣,你听我说。男人想什么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熊孩子一副年少老成的口吻:“你年纪不小了,能把握住就别放手。趁着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把你终身大事解决了吧。最好能一次中标,那就安稳了。”
“……程毅!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等着我回去收拾你!”
挂了电话,就见方函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得觑着我。
呸,色狼!
13
我很想敞亮亮得骂他色中饿鬼,可我不能说,这话太暧昧了。
而且他有女朋友,我还是帮着策划求婚的。
我督了眼严阵以待的等着跟我吵架的人,深吸口气决定吃了这个哑巴亏。
闭眼,睡觉!
我还真睡着了,醒来时脖子上多了个U型靠枕,身上盖着方函的外套。
“醒了。真能睡,”方函指着手表给我看“三个小时。你在火车上能睡三个小时。”
我把衣服还给他,附送他一个大白眼。
“还不是你害的。你看看我这眼,下火车就能被动物园带走。”
方函笑,“让你长记性,这次记住了吧,有些人不能惹。”
“谢谢啊,我并没有被感动到。等你求婚成功了,大家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方函难得没再呛我。他拿了些零食,又举着保温杯问我,“要吗?枸杞红枣茶。”
我愣了下,摇头,“我有,一样的。”
枸杞红枣茶,还是当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