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众人有意无意的打量,夙怀骁神情淡淡,反倒是身后的江辰猛地攥紧了拳头,额头处青筋暴起。
安玥璃站在暗处看到此番场景,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忆。
夙怀骁的父亲荣亲王乃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曾经是最可能继承大统之人。但却意外坠马而亡,让先帝很是痛心。
当今圣上继位时曾答应过先帝,将太子之位留给荣亲王的独子夙怀骁。
奈何三年前夙怀骁在迎战进犯的突厥人时伤了腿,无缘储君之位,这才让现在的太子捡了漏。
自此,太子便对这位曾经差点成为储君的堂兄弟格外忌惮。像今日送铠甲的行为,多半也是故意为之。
“骁王爷。”
不等江辰发作,安语柔就带着奴仆上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站位与尹淮之并肩。
安语柔含笑福身行礼,已经重新恢复了大家闺秀的端庄柔美之态,仿佛之前被以剑相指的人不是她。
“小女代表安国公府拜见骁王爷,为王爷献上贺礼。”
一尊琉璃的千手观音像被抬了上来,在骄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很是吸引眼球。只是大喜之日送观音像,却是有些令人费解。
许是猜到了众人的疑惑,安语柔笑意吟吟地解释道:“这次姐姐有幸能嫁入骁王府,全凭自身喜庆的八字。
倘若一场婚事当真能让王爷的身体恢复康健,那也算是姐姐的造化。只是姐姐从来都是冷清孤僻的性格,不屑做伺候人的事情,恐会惹骁王爷不快。
小女在此斗胆恳请王爷对姐姐多些宽容,慢慢调教。”
说罢她亲自将千手观音像送到了夙怀骁的面前。
“都说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有求必应。小女借这尊观音像恭贺骁王爷与姐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身体康健,早生贵子。”
安语柔句句话看似都在恭贺夙怀骁,但却明褒暗贬地诋毁安玥璃。
四周宾客看破不说破,恭维声连绵不断,只是不知有几成真心。
“妹妹口才如此了得,可是想好了如何解释刚才那枚荷包的来历?”
清亮的嗓音响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突兀地撕破了这虚伪的的热闹。
安语柔猛然回头,瞳孔里倒映出安玥璃快步而来的身影。
“是你!你怎么来了?”
周遭的宾客似乎也没想到她能去而复返,惊诧的同时也被她周身的气度所震慑,自觉地分出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