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哈瑞抽出的第二张纸,她想把它拍到帕灵顿叔叔的脸上。
非法契约的下面终于轮到了帐册。
奥班尼翁有很多本帐册,一本是幸运三叶草公司的公帐,一本是他个人的私帐。
公帐的结余写着17682美元,私帐写着42760美元,一部分放在阿卡姆债券投资部,另一部分存在密斯卡托尼克河谷投资银行。
第三本是非法博彩,第四本是地下税收,也就是保护费,第五本……
哈瑞的眼睛一亮,帐册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近三年奥班尼翁从波士顿和纽约走私的酒水清单,哪里入货哪里出货,买入价格卖出价格。
平均一支威士忌能让他赚18到25美元,如果是名酒陈酿,100块200块,简直予取予夺!
哈瑞小心地把酒帐抽出来,想了想,又把博彩和保护费也抽出来。
嘭!
金库外传来沉闷的响动,似乎是枪声,但哈瑞对枪声真的不熟。
她抬起头仔细地辨认,辨着辨着,猛然听到雷鸣一样隆隆作响的大吼。
“何人!是何人召唤无面的忠犬!”
那声音很大,同时兼具浑厚的回响和尖利的穿刺,像是黑人歌手们喜欢的三重奏,高低齐备,听得人脑嗡嗡作响。
幸好尖利的刺音完全被厚重的铁门滤过了,哈瑞受到的冲击并不大,而且托这一声暴喝的福,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门。
哈瑞嗖一声站起来,三两步跑到铁匣门边,拉住那粗大的门把手一拽。
门消无声息地开了……
铁门打开了一条缝,门外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进来。
哈瑞听到了风流动的声音,听到了尼尔的惨叫和奇奇怪怪像是翅膀在扇动的杂音。
她的心里骤然一紧,想打开门看看尼尔的状况。就在这时……
“献上!!!祭品!!!”
像重锤笔直地砸在脑门上,哈瑞噗一声吐出鲜血仰面栽倒。
铁门随着她的倒下啪一声闭合,挡住紧随其后的隆隆的雷鸣。
哈瑞抱着头声嘶力竭地哀号。
她感到天旋地转,感到脑浆在沸腾、五脏六腑在沸腾,那痛苦让她恶心、无力,她想要吐,血就从鼻孔流到了嘴边。
“啊!!!!!”
她强撑着翻过身,强撑着跪在地上,用双肘支撑住身体,她的眼前通红一片,血从鼻腔里快速地流,噼噼啪啪打湿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