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说那么多了,以后再说吧,我儿子还在井里呢?”
“他怎么不应个声?”
“不会被砸坏了吧?”
陆增文赶紧催促,今儿已经马失前蹄,再说那么多没用,儿子被扣住了,不先得救人吗?
以后日子长着呢。
“你他妈着什么急呀?咱娘都没事儿呢,喊得中气十足,连三弟妹都搁里边待了三天都没事儿,那大小伙子还比不过。”
老大很生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哪知自己的儿子陆二成,终于得着机会凑过来,
“爹,大有吊井里是上吊的吊,不是掉下去的掉,是上着吊哩!”
“你他娘的不早说,你们他娘的不早说……”
“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
“上吊……?”
“快!”
“里正,立契,签字,按手印。”
“我先按,你们随意……”
老二陆增文如今特别……特别……利索,让人赶紧去拿纸笔。
“先把我的儿子放下来……”一见陆玲珑又要生气,赶紧改口,
“……放下去,跟他奶在一起也行。”
……
“天黑了,去我家吧?”里正看了看天色,背着袖子说道。
“行行行……走走……”陆家兄弟盼着呢,赶紧离开,才能伺机救人。
陆玲珑走下井台,伸手把头上的老银簪拔下来。
“马六哥,这个你给兑换一下去,扣除你的运费钱,剩下的看谁家有面粉,帮我买点。”
马六蹲守这么久,终于收到了自己的工钱。
他拿着老银簪,有些踌躇,
“这个,咱们村里现在可能都没有面粉了,今年没有下雨,麦子没长起来就全干了。”
“倒是可以找点荞麦面或者玉米面,这是有的人家留的种子,但是看这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虽说饿死祖宗,不吃种种,但是也有人家把种子吃了的。”
“你要非要面粉,明儿我去张营给你看看去。”
“但是……”
陆玲珑直截了当的说,“没关系,有什么算什么,有多少算多少,明儿去张营的路费你也该扣多少扣多少。”
马六闻言,心中大喜,长毛驴又可以多活一天了。
“我现在就给你找去。”说着把老银簪往怀里一揣,提了一桶水,让驴饮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