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展示得再故意不过。毋庸置疑,他又在羞辱她。
他的嘴角浮着一丝讥诮。
即便他一句话没讲,黄清若也能从他的此番举动和神情中读懂,他应该无声地在说:「你自己看,你的样子,多……」
潜台词:那又何必装得不愿意,何必装得抵触他对她的触碰。
黄清若无话可为自己辩解。他也不可能听。她多说无益。
而且,她对此是陌生的,即便给她辩解的机会,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看着镜子里皮肤的自己,有点不认识。
梁京白转而移到她的脸上,擦了擦,然后又像丢垃圾一样松开手,自顾自走过去收起他的针灸包,还顺便当着她的面给他自己的手消了毒,再离开的。
黄清若默默凝视镜面上的痕迹,顷刻,扯着挂在手臂上的衣袖,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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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管乐待在一起,并非完全没好处的,至少黄清若能拿管乐当挡箭牌,有理有由地躲避梁禹对她的各种邀约。
管乐缠着她,必然交织着梁京白的原因。而黄清若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同样在利用管乐。
所以她和管乐的这份外人眼中的「友谊」,在她心中仅仅定义为各取所需而已。
梁澍为她接的私活,黄清若一晚上就考虑清楚了,她愿意接。
虽然她本人物欲低,不需要太多的生活费,但她没多少存款,经受不起长期租房的考验,而她又确实得为之后搬出半山别墅提前做准备。
她手里的那点所谓存款,还是她在国外进修的两年,从二叔公供给的生活费中,偷偷省下来的。
梁澍之前打趣也没见她在国外玩。如果可以,谁不想放松?可学业过于繁重,她睁眼闭眼都是抓紧时间完成课程。她倒希望有空闲,那样她就可以自己赚点钱。
如今霖江大学开给她的工资并不高。本身她这一行的普遍待遇就低,要不怎么每年专业的学生都招不满?专业太冷门了。
国家有大量的文物需要修复、需要大量的修复人才,没错,可待遇低是致命的,空有情怀吃不饱饭,那么供给再严重地小于需求,这行当也不会吃香,只能评价一句:他们这一行,未来前景可期。
而可期的未来在多久的将来?谁也无法预料。
不怪乎有人说,干考古、文保,没有家庭经济和人脉资源作为支撑,普通人很难存活也很难坚持。像她如今接私活,也不是自己想接就能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