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一面帮着阿宁收拾床铺,一面摇了摇头道,“微臣倒不清楚这个,谁知道会是他呢?”
盛少青想了想忽然问道,“夏县丞是如何来的?”
“如何来的?”
盛少青见崔筠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还是十分惶惑的看着她,解释道,“就是他是用的何种交通工具——或者换个问法,他是骑马,还是乘轿,或者是坐的马车啊?”
“啊——”,崔筠这才反应过来太后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道,“这个微臣也不清楚,刚刚是吕青峰过来回话说夏县丞带了人来营地亲迎,微臣这才赶忙来寻您的。”
“那你去把吕青峰叫来,吾亲自问他。”
崔筠嘟囔一声,“您还是让阿宁去吧!”
盛少青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去!”
“阿宁,陛下已经用过早饭了么?”
看太后已经和阿宁聊上了,崔筠只好跺脚转身而去。
阿宁点头笑道,“那是自然,陛下自出京以来反倒勤谨不少,每日仍早早的起来读书,估摸着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做完早课了。”
盛少青叹道,“那哪里是他勤谨,还不是吾答应了他,只要他做完功课,就能和何钰宁肆意玩么。”
阿宁见太后没有责怪的意思,继续笑道,“劳逸结合嘛,如今有那两个伴读陪着陛下,太后还真是省事不少。若是在从前,这个时辰陛下定然是要来缠着您陪他玩的。”
盛少青一想起元澈拉着她歪缠的模样,眼前就直想要冒金星,可千万别再来第二遭了,这小孩子的精力太旺盛,还是躺着这项活动比较适合她这种青年咸鱼。
“这倒是,小孩子还是适合和同龄人一起玩,身边总只有吾一个人陪他玩,日子长了他也是会腻的。”
阿宁心道怕不是陛下会腻,是太后自己被陛下磨得烦了吧,不过如今看太后母子亲近无间,阿宁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从前那些萦绕在心头浓重的担忧也缥缈起来。
想起那时候她和太后刚刚搬进永光殿,人生地不熟不说,就连刚刚登基的新帝在这之前都甚少见过,那光景,她连睡觉都不踏实。
听闻新帝自出生就被抱走,直到柳才人被赐自尽,都没有再见过自己亲娘一面。
阿宁一边心疼着新帝的遭遇,一边又为自家主子担心着。
先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李夫人许夫人都正值盛年,偏偏一纸诏书把她主子拎出来架在火上烤,主子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性子,怎么做的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