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太等人这才惊怕止步,不敢再上前,只能咬牙切齿怨瞪离开的几人。
在陈赤炎的带路下,池柠等人坐上宽敞的马车,进入了城里。
还算平稳的马车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作声。
最后还是陈赤炎缓解尴尬的对崔行珏讲道:“当地太守是前两年被贬下来的异姓王爷,为人昏庸,尤为喜爱酒色。”
“半月前在上交秋分上供朝廷的方絮文书中添了几斗,超过当地生产量,正急着要人力赶在秋分之时产出足量数。”
司鸿明问道:“官爷可知具体添了多少?”
陈赤炎的声量比刚才更低了,“据说是由一千斗错写成三万斗!”
司鸿明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池柠心中直接啧啧咋舌,这位大人物是个人才啊。
三万斗换算成斤,差不多是三十多万,就这个小城市,怕是动用所有生产力不眠不休都无法赶出这么多纸张,更何况技术落后,产出量还低。
“这下大祸临头了!”司容邦白着脸擦拭额上细汗。
池柠不懂司家父子忧虑的点,“为什么说大祸临头?”
一直缄默的崔行珏语调平静如水道:“上供数量相差过大会被问责,上至当地太守,下至最低贱奴仆。”
听完这话池柠彻底无语了,那人才是拿整座城池的人命在玩!
陈赤炎脸上写满无奈,“适才让大家急匆匆赶路就是不想沾上这麻烦,谁料那酒色之货竟是早早让人在城外拦着!”
他看向崔行珏,“不知公子是否有脱身法子,或是有办法在秋分之时凑足方絮上供朝廷?”
一侧的车帷随着马车摇动而轻晃,漏进来的光缕有一下没一下洒在崔行珏淡然自若面容孔上,池柠只听到他极平地说了一句令众人绝望的话。
“当地太守,异姓王爷陆玖清,是经我手才被贬此地。”
陈赤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那昏庸之徒莫不是想借此事……”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掀起布幔提醒道:“大人,到了。”
几人心思各异的下了车,这才发现到了一处偏僻院子。
位于正堂的房间门口,守着两个穿着暗灰衣裳的清瘦男子,见到他们到来,其中一个上前对崔行珏恭敬行了个礼。
“崔公子请。”
池柠疑惑地打量跟前白净男子,最后目光定格在他平平脖颈上,鼻尖嗅了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