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
什么三两知己,这样的知己,只要有一个,乃是人生大幸!
看到这样的神仙友人,想想随时在背后踹他屁股的苏来时,陆晓齐苦笑。
闻花公子俊逸的脸渐渐柔和,十分珍惜地回顾每一帧画面:
“我进了孤云寺,就看见他在梨树下吹笛,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吹笛子,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没想到一支杀人的笛子,到了那时是最柔情之物。”
他闭上眼睛,陆晓齐便又听到了那日的仙乐。十分恣意洒脱,万般清澈不群。
闻花公子复又睁开双眼:“可惜,那不是给我的,那首曲子,是吹给那个女人。”
画面中,一袭崭新红衣如火的十里雪自破旧小禅屋中推门走出来,含情脉脉看着停下笛声的连川。闻花公子站在门前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
陆晓齐看到这里,偷偷去关注当时的闻花公子神色,只见他心如止水,暗暗松口气,至少证明连川他们郎情妾意本身,并没有让闻花公子心起涟漪。
“连川看见我有些惊讶,他说已经深夜,本以为我会明晨才到,我觉得唐突要走,他却一把拉住我,十分高兴,说这里风景甚好,他正要与那女人,拜月定终身,既然来了兄弟那便是天意留客,走不得!
我这才注意起眼神慌乱的十里雪。那时,我以为新妇娇羞,没有深究,只注意到,她腰间有连川的那一半凤佩。见到连川这样的孤鹰心有所属,我替他开心,可惜下山匆忙,没有贵重之物相赠,连川说,只要与他结拜成为今生兄弟,便是最珍贵的礼物,足慰平生。这提议,正中我意,我欣然答允。当天夜里,竟是我与他先拜月祭树,结成异姓兄弟,他在我面前,宰了我那头丢失了几天的心爱宠物梅花鹿,说大喜日子不能割手,鹿血为誓。顺便烤了鹿肉,还我当日大漠之请。”
闻花公子说到此处,终于笑了,那一笑如同海底之月,陆晓齐也看呆了。
他身后那一幕二人击花合奏又起,纷纷扬扬,是陆晓齐最爱的那一段了。
“那箜篌原是连川买给十里雪的,既然是双喜临门之日,我怎好提龙佩之约,便用一曲箜篌相和,与他笛声并走,取花前月下之意,贺他新婚,也真心的,贺我自己……有这样一个人与我并肩而行,我即使只做那松间煮茶客,慢听山峰流水声,也心满意足。”
陆晓齐叹气,高山名士难长久,天下好物不坚牢,到底是经历什么变故,才让这墓室壁画上的男儿,英年早逝。
陆晓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