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苏来时因吃的太撑积了食,便在房间里一边看电影一边踱步消食。电影频道正在播冰雕连,苏来时看见战士们的惨状,又气又恨,凶凶问陆晓齐,怎么那么傻明知道要冻死了,还一动不动。
陆晓齐面色一正:“你可知道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关了半年还没出来?这是傻吗?你对军人铁骨一无所知!以后再这么乱说我一定揍你。”
他看着屏幕上的冰雕,想到去年有个日本人井田,哭丧着脸找到青桐巷求他解燃眉之急,说自从战争结束,他参加战争的外祖父那一代,便无故死了两个儿子,只有一个幼女活下来了,从那以后家里便像着了魔咒,女眷可安,男眷非天灾便人祸,个个不得善终,直到井田这里,苦盼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儿子,跟着自己便确诊了癌症,若自己去世,孤儿寡母难以为继,等有了继父孩子也要改姓,这一家姓氏便后继无人了。
陆晓齐觉察是他祖父抢去的财物古董中有异常,那是一个死去中国军官身上的物件,被仇人拿去,自不甘心,虽然身死,一息尚存之灵也誓要报家国之血仇。
他本是个心软之人,只是在那件事上,他所见的血雨腥风,死去战士的铮铮烈骨,让他如亲身经历,恨到齿寒,无法帮助那日本人,毕竟,提刀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刀砍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
只要是中国人,谁都不能原谅那段历史。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最后他只给了一句话便将那人打发了:
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动了不该动的性命,还回去,还够了,便罢了!
后来听说,那日本人回去跳了海,留下一封遗书,要求妻子带孩子改嫁改姓,自此与他无关。为终止罪恶,将来他的儿子也最好不要生孩子了。
想到这里,陆晓齐瞅瞅呆看着电视的苏来时,感慨还是他们这一代会投胎,生在了太平盛世。
天下皆为利争,这一点亘古未变,只是此时外敌已轻易不敢再来进犯。
午休之后,范群带着他的爱物,到了陆晓齐的房间,说是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开坛作法的好。
陆晓齐就等他来,一口答应,伸手让他将羊脂玉拿出来,留给自己,而范群要去外面稍等。谁知范群竟然支支吾吾起来,尾随而来的老侯知道他大概是珍惜东西,怕有万一,劝说道:“这房间这么大,我们不要打扰大师,就在客厅静等就是了!”
苏来时讥笑他:“放心!我哥不会偷梁换柱,你的宝贝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