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秦有德发现怀孕以来,菲春的脸上就再没有出现过笑容。
今天菲春最开心最舒服,她不仅了解了许多未解之谜,而且被后山迷人风光所陶醉。
那些散发着清香的花花草草,那些吼吼嘶叫的骡马牛羊,那些鳞次栉比的茂密树林,都会撩拨她脸上每一根微笑神经。
她很久没有这样的舒展过了。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刚从头顶掠过的那一只飞鸟,自由自在,自我放飞。
苍天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给人开着玩笑。
一双相亲相爱的恋人,本该是同甘共苦的一双一对。
可是,正当她菲春满心欢喜,愉快放松,舒展心情的时候,郎家川“秦家三少”秦贵友——菲春的初恋情人,正在接受自娘胎生来之后第一次最严厉的惩罚。
这一天,三嘎子起了一个大早,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万个不情愿的从省城赶回老家的时候,老爹秦有寿刚喝下他娘熬好的中药汤。
父亲坐在院子里,有些呻吟的侧着身子,靠着一边的石墙,显得苟延残喘,病入膏肓。
母亲略有佝偻的身躯,仍然不停地在院子里忙碌,她要收拾刚才熬中药汤时摆弄下的柴火和餐具。
“这该死的三嘎子,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回家!”
母亲一边忙活,一边跟半死不活的老伴说着心中惦记的秦贵友。
“一提起这嘎小子,我就要气死了!,他晚来一天啊,我还省些气受哩!”
有气无力的父亲,靠在那里连头也不抬,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着老伴的问话。
“这要是他不回来该咋办呀?咱是不是要给二哥捎一个信儿?”
老伴听了有寿的话,心里有些不快。
她觉得三嘎子长时间不回家,就应该问一问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的狗崽子,有他也不多,没他也不少!”
显然,这位老父亲自知身体欠安,已经不再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最,最,最好等把我埋在坟里了他再回来!”
这位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父亲,从懂事的时候算起,从有记忆的时候算起,从来就没有办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更不要说年轻的时候对别的女人有过什么野心了。
因此,对于三嘎子做出这等出格的事,从他内心里并不希望见到他,他要是回家了,绝对不会轻饶他。
“呸!呸!呸!你这个老东西,尽说些奔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