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之淤泥,自九月上旬起掘,当于冬至日毕;及河渠减宽,或只须复二十日,便可······”
听闻此言,刘盈总算是长松一口气,旋即面带试探的望向阳城延。
“如此,待郑国渠减宽事毕,当是十一月上旬······”
“少府以为彼时,可能驱今之力役近八万,以软柳、碎石制埽,以铺郑国渠底?”
不料听闻刘盈此言,阳城延面上轻松之色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隐若现的忧虑。
“家上。”
“十一月过,关中,便当是大雪纷飞,万里冰封啊······”
“如此凛冬极寒,驱力役以取软柳、碎石,又制其成埽,怕是有力役冻伤、冻亡之虞?”
听阳城延说到这里,刘盈面上神情也不由一僵。
“少府之意······”
“以埽铺于渠底、渠侧之事,不可于腊月行之?”
“若不行于腊月,又待何时?”
闻言,阳城延不由稍一思虑,才试探着开口道:“今家上得力役近八万,其中,渭北自发而至之民过半。”
“此力役四万余,家上恐不当劳其过甚?”
见刘盈面色稍有些沉重的点点头,阳城延便继续道:“既如此······”
“臣意,腊月、正月,家上可驱少府官奴,自关中各地取软柳、碎石。”
“碎石暂运至郑国渠南岸,软柳,则发于渭北民宅中。”
“此二月,渭北民不必劳于外,只须于家中,以柳之软枝编而得席,待明岁春前,再携家中之柳席,复至郑国渠。”
“再以此柳席包之以碎石,卷其为埽,沿渠侧之坡滚至渠底,稍行摆放即可。”
言罢,阳城延不由稍低下头,装作一副思虑重重的模样,实则却偷偷用眼角打量起刘盈的反应来。
“春二月······”
轻微一声呢喃,刘盈便也陷入了短暂的思虑之中。
确如阳城延所说,腊月、正月,算是一年当中,关中最为寒冷、干燥的时节。
在这两个月去驱使自发前来,帮忙修郑国渠的渭北百姓去折柳条、搬碎石,确实有些不合适。
按阳城延所说,让少府的官奴去折柳条、搬碎石,让渭北百姓在家里把柳条编成席,等二月再送到郑国渠沿岸,当场做成埽,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样一来,用埽、石砖铺设郑国渠上游一事,就该是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