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结束的四月天,祖母友打卦也从外面云游回来。母亲做的鞋一一派上了用场。
祖母回家,进屋,放下包袱,立马就在屋檐下,床底下,门弯里,末角里,厨房里,柜子里寻寻啊寻,找找啊找!将家里的桌椅板凳,柜子等弄得乒乒乓乓地响。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几天,寻啊寻找啊找啊找。不知什么宝贝丢失了?
母亲,小姑,二叔,姐们望着祖母敢怒不敢言,找啥呢?翻啥呢?谁动了她的金银财宝呢?又有啥金银财宝呢?每天家里好端端的静悄悄的一派和气,她一回来,倒好,充满火药味,要爆炸似,真是出怪,不知不见了啥稀罕物?
大家都不知道祖母不见了啥稀罕物?殊不知,那可是祖母的心头肉,活宝贝。
奇了怪了,出了活鬼,竹篮不好好在屋檐下挂着么,里面的东西咋长腿跑掉了呢?那只长竹篮在祖母家很多年,还好好的,没坏一根竹片,装啥东西啥东西靠实。祖母寻啊寻,找啊找,找啊找找,心底急得什么似的,怎么也就寻不着,找不到了!是出贼了?咋地不见了?
祖母私下嘀嘀咕咕地,心里十万火急。一时又无法表达得出。只顾在那屋檐下走来走去,走来又走去。突然,祖母满脸狐疑地盯着祖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糟老头之所以绰号陈千岁。千岁爷,就因走不动,哪有力气爬上屋檐去偷我的活宝贝?谅他也没这个胆,今时比不得昨日,老天爷还是比较吝惜我,让他成了个不得动的千岁爷,要不然的话,每天跑出去打牌赌博,这家的孩子们还不早饿死,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更别说这么自由地每年里外出神游呵呵,可我的宝贝儿到底哪里去了?
祖母实在纳闷,闷闷地坐在门前,望着屋檐下的竹篮发呆。竹篮一直就那样挂在屋檐下,没什么反常,祖母盯着那只竹篮子发个啥子呆?
大家都不知道乍回事,倒是祖父陈千岁冷不丁地问了声:“友打卦,你的啥啥啥,呵呵呵,不见了吧?”
敢情祖父还会对祖母笑?好多年没见祖父对祖母笑,准没好事。祖父已经好久不叫祖母友姐了,直呼其绰号友打卦!也许时光可以追溯到大丘叔烧噶死后,就不叫友姐了!
友打卦冷不丁地听到陈千岁这一句话,惊了一大跳,忙掉过头来,双目直盯祖父,大喊大叫:“你,你你个死老头,把我的啥啥啥子藏哪里去了,快快快给我拿出来?”
陈千岁:“我……就……不告诉你!我我就不拿出来!”
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