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河口的柴林一片枯萎,空旷的河滩间的小路上,一老一少终于打破了沉默,嘎吱嘎吱的脚步声终于被说话声淹没!舅与外甥说话,可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
大舅说:“这世上还没有不认舅的外甥,无论舅做错了什么,我都还是你的舅,血缘生就了,改不了!”
鹿女说:“如果大舅不守信用,我就是不认舅。”
大舅凄然地说:“真是你娘养的,不亲娘家,只亲婆家的家伙……”
鹿女愤然地说:“我娘养的又怎了,我娘怎只亲婆家不亲娘家了?我娘还怎么亲娘家?每年的黄麻都跟你们剥了,一晒干你们就拉走了,去年是二舅,前年是三舅,今年是大舅,你们还是我舅吗,我就不认你们这些舅。”
大舅听了,气得不行!骂哼哼地嚷道:“赶明年春上一老早,老舅就跟你把黄麻钱送来。大舅是没得,大舅有的话,现在就给你把黄麻拉转回去。”
听大舅这样说,鹿女才不吱声。心想得罪了大舅就得罪,无所谓。
迟年春上,大舅真的赶老早就把黄麻钱还来了。从此几年里,大舅都不跟父母往来,还凑合操纵其他的几个舅都不跟父母来往。但父亲从不见舅们的意思,每年过年,原带着姐们去给几个舅拜年。当然在几个舅家里饭没吃一顿,还听了舅妈们一肚子的气话!但父亲从不与几个舅妈计较,还叫几个舅妈来外公外婆家吃饭,一大家人团聚!少不了,几个舅妈要给外公一些话听。外公也就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也从不见几个舅妈的意思。
久而久之,几个舅妈都不生父亲的气了,一说起来还赞赏有加。
外公对父亲的赏识一直比对舅们多。舅们除了满珍舅舅读了高中,其他的几个男舅都在家务农,很早就辍学。不是外公不让他们读书,是他们自己读不进去,除了种地就是打麻绳子,平常老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只是没过到外公希望的那样。身材都接了外婆的代,矮!外公才对身材高挑,玉树临风,才情洋溢的父亲抱有良好的愿景,不想父亲会短命。父亲总归是女婿,人家的儿子,要死也要死在他自个家里。外公很悲痛,消尽了力气,走不动。就托二婶子的父亲跑一趟,去祖母家把信。
祖母得知父亲病倒,一路哭跑到外公家,臭骂母亲一顿还不解恨,嚎哭一气了,蹭地一下从父亲的床榻爬起来,扑地一劈胸,抓住外公的胸口衣,使劲地摇晃:“还我儿子,还我好好的儿子。”
祖母几欲失去控制,抓住外公的劈胸,要外公还她儿子。温婉和善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