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就深更半夜的,你祖母该不该在我们家吞酒精?就深更半夜的,你祖母该不该门都不敲,就推开我的房门?
她说她脚疼得厉害,便来拍打我的房门,不等我起床去开,嘭地一声推门而入。我与你父亲都不是医生,怎能解除她腿上的疤疼?她半夜里拍打我的房门,推门而入,真让人生气。你父亲也很生气,但还是起床到她卧室去问讯。白天亦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这点疼怎么都是有的,一时半会药也不能消除,只能慢慢好。
半夜里,你祖母却对你父亲说,她要疼死了,青喊鬼叫。那情形似乎是把你父亲搂在怀里睡,才不疼了。这是我作为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怎么也不会判断错误的。只是你大姑并不理解,直说我也是养儿养女的,知道长辈对子孙的爱。就我作为长辈,断不会如此来爱我的晚辈。儿子,我爱你,只想你能自在快乐,不予你一丝的约束。
因你祖母的装尸衣,你父亲竟说不关我的事,何必麻烦我之类的话。为着凤子姨妈那一百块钱,你父亲破口大骂我不是个东西,是这世界上最丑陋的人,还用这个世间我难以听到的言辞,把我大骂。我很噩然,他竟比一个女人还会骂人,还要尖刻。我很失望,他原来怎么会是我的男人,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就这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我发现你父亲与你祖母才真正是一家人,他们骨子里惊人的相似。尽管我与你父亲生死相依二十年,几经生死波折,但也不抵他母亲你祖母的一句话。这么说,并不是说你父亲不应该对你祖母好,而是,他们应该以种合适的方式相处,应该尊重顾及到我的感受。毕竟这是我的家。就这个家里,我是谁,她是谁?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不在你父亲身边时,她才感到最幸福。若哪天我不在家,这天将是她的节日了。
她对儿子的爱竟是这样?没有丝毫扩展,甚至不爱她的儿媳妇,与别个陌生的女人,却又无限的亲密。仿佛这个不熟的女人与她儿子有着暧昧关系。你祖母就是如此的一个人,活到今天,我可想象你祖母在你祖父出去玩女人回来后的那幅愚钝而呆滞的相。她有分辨与争吵的能力吗?那样蜷缩着无限的寒冷,却又有无尽的温暖似。
此处,她的爱确实伟大温和,因无能无知的伟大温和着。因她根本识别不了。你祖父面对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柔弱女子,能爆发吗?原不是她背叛了他,而是他背叛了她。可你祖父还是爆发了。就她心中,她哀弱的忍受了一切,怎地还会受到他的怒吼?她脑子因此失去了辨别与思维。
西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