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灯里的亮就一闪忽,差点被吹灭,四周一下寂静,怪有点害怕的。还好,夜里的叫鸡子一路叫叽喳叽喳的一阵阵,便又有些生机,不那么害怕了。说实话,若没有四婶子打着马灯笼送我们回家,我们可不敢回。因为堤外面就住着肖噶大婆,她可是狐狸精,发起疯来,吓死人!
四婶子打着马灯,与我们边走边说话,说得哈哈大笑,都不知道什么这么好笑。笑得害怕早被丢到九霄云外。
姐们快到家了,突然回头对四婶子表白:“四婶子,我们都很喜欢你。”
四婶子笑了,回说:“我也很喜欢你们。”
我听了,忍不住插过言:“四婶子,我也很喜欢你。”
四婶子听了我的话,可开心,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直说我这小孩真是很乖,很有趣,她也挺喜欢我。但我听得出四婶子此话的勉强,她心中肯定以为我是随姐们呀呀学语,并非内心真正喜欢她。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只是这句话,往后我一直没能再对四婶子说一次。
时有,边笑边走,遇见一堆牛屎,黑乎乎的吓一跳,还以为遇见了鬼。路边青色灌木丛中,吃屎郎们唱歌飞舞。吃屎郎烧熟了,有股草木清香,很好吃的。小孩儿们无事就在路上烧吃屎郎吃。吃屎郎是从牛屎堆里长出来的,只听说牛屎堆里长出草来的,还不知牛屎堆里会长出会飞好吃的吃屎郎?
问四婶子,四婶子便说:“孩子们,四婶子告诉你们,吃屎郎是草的灵魂,被牛吃进肚子里,然后拉出来,又复活了。”
四婶子说得好神奇,我们也听得来劲,睁大了眼睛,完全相信四婶子的草的灵魂一说。四婶子真有智慧,怎会想到吃屎郎是草的灵魂复活了呢,那可是生平第一次听说。
四婶子每次送我们到屋山头,然后就自己打着马灯笼回去了。那个时候的四婶子是欢快的,那气色洋溢在她方脸上。洋溢在夜色中,洋溢在她欢快智慧的语言里。
实说,父亲要将我过继给四婶子做女儿,我暗自窃喜,天天吵着母亲问,几时可去到四叔四婶子家去做女儿呢?
母亲便说:“丫头,哪有这么快,还有些事儿要办!”
我不知道自己给到四叔与四婶子做女儿,还有哪些事儿要办?不就两家的大人一说吗?祖母也认可。
就在母亲说还有些事儿要办的期间,我还随四婶子去了一次她娘家。因为我将过继给四叔四婶子做女儿啊,四叔很高兴,四婶子似乎也很高兴,但笑却有点勉强,有股倔强的味道让她的方脸的某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