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其他人就跟着耶嘿后面齐声嗨地把木棒对着木板撞去,很有节奏感。
吆喝的号子是是古老的榨油调:
独:山畔畔上的个,
众:嗨!
独:马莲莲花,
众:嗨!
独:发呀嘛,
众:嗨!
独:发芽芽,
众:嗨!
独:一撮撮那个,
众:嗨!
独:亮亮的蓝,
众:嗨!
独:开呀嘛,
众:嗨!
独:开新花,
众:嗨!
独:揪一根哪个,
众:嗨!
独:叶叶子嘛,
众:嗨!
独:偷偷地,
众:嗨!
独:带回家,
众:嗨!
独:抹了油的哪个
……
随着他们一阵阵猛烈地撞击与吆喝,木板缝里就滴滴的滴出油来!简直太神奇了。木缝夹板里就压着榨干了油的芝麻饼,芝麻饼上有些黄色的稻草粘着,稻草也似芝麻饼一样香脆好吃。
炸油坊在村部大院那栋大房屋里,这种大房屋用于榨油坊,戏院之类的功能,墙壁比一般人家房屋高大厚实许多,大院外是油菜地,油菜地外是斗岸浃西岸,斗岸浃西岸与村部大院仅隔条路,路上站着好些人,在钓鱼。
四月,油菜花开得金黄一片,蜜蜂忙着从中采蜜,嗡嗡地叫。我们便在墙壁的洞外大声地叫:“大聋子嗲,大聋子嗲。”
大聋子嗲本来耳朵就聋,还隔着厚实的墙壁,与榨油的撞击声,怎么听得着。叫得我们喉咙都哑了,就懒得叫了,跑到斗岸浃中间的路上去看钓鱼。斗岸浃西岸的水流不急,水质清冽,水草多,乍一看就是青汪汪一片,鱼儿在水草间悠然地游来游去,可多。钓鱼老农还是小伙子,雕像一般地立在水浃边,将根钓鱼竿不厌其烦地频频刷向水面,那样不停地上下上下上下,就如穿梭罗一样。时有没钓到鱼,时有钓到!清一色的刁子鱼占多。晒干了藏着拿出来煎了,是最好的带饭菜。路两旁的水面成椭圆型,远一看人站在中间路上钓鱼,如漂浮在水上。
我们看了一会,又跑到墙洞外,大声地叫:“大聋子嗲,大聋子嗲。”
这回,他似乎听见了,也不是听见而是感觉。只见他把身子转过来,望着墙壁一会,才猫着身子走到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