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也散了。
据说孟叔叔这人有洁僻。每次做完那事儿后就洗啊洗的,洗得幺妹子不耐烦,就跑了。还有一说说他这人有问题,总喜欢在玩狮子时跑回家,跑回去,无不要将幺妹子弄一回。一天狮子玩下来要跑回去七八回,每次都要,幺妹子真是受不了,就跑了。
其实孟叔叔总喜欢跑回去,并非洁癖与亢奋,而是将玩狮子得来的烟酒东西落成点在家里,也算是个顾家的人,只可惜一生无儿无女无家可顾。
人们在议论这些时的时候,已经冬天,又一年狮子队重组的时刻来临。人们边议论边在斗岸浃岸剥着黄麻,来年狮子队的策划头目,就不再是孟叔叔,而是沈黑子。
沈黑子是沙口村四队的人,刚退伍回来,年岁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可是那个清秀貌美,皮肤白净,一幅文弱书生相。眼光却是刚毅,肌肉结实,穿一身绿色军装,每天早晨从我家屋东头走来,每天夜晚,就沿我家屋西头回去。脚步轻盈的像是在飞,一看就是好身手。
他那纤纤瘦瘦却又无比刚毅的风姿,真是无以形容。更有他白皙的脸膛里透出一股英气,叫人心生吝惜与爱慕。这或就是孟叔叔心中林二的形象。所以他一来,孟叔叔就让位于他,封他做了狮子头。
沈黑子也不愧狮子头,把个狮子玩得神奇活灵,摇头摆尾的。还能飞檐走壁,倒挂树立,百般武艺,样样精通。这或应了祖母心中她小哥我小舅爹的形象。由此我家的人都很喜欢他,而我也深深地爱上了他。
沈黑子八弟兄,他最小,父母年岁已高,家里穷得叮当响,当兵回来没饭吃,也没找到事做,还当了两回强盗。住着个茅草屋,就在村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一说是个不藏身的烂干子。试想那时期有八个儿子的人家,家庭情况怎么会好。沈黑子沦落到偷鸡摸狗也情有可愿。人虽说是长得一表人才,还浑身的功夫本事,但仍单身一个,转业回来两年,并未处到对象。
父亲是爱才如命的一个人,见沈黑子空有一副好身手沦落如此,心里不知多痛惜。于是周周转转地请人出面,替沈黑子洗却了那一翻冤屈,将之从班房弄出来,然后弄到狮子队当了狮子头,一个年度可得几百块,自己过罢生活。
沈黑子自来狮子队后,每天都来我家同父亲说话,也要去祖母家同祖母说话。他总牵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头,还将玩狮子得来的糖果饼干,分给我与姐妹们吃。他说话声音深沉,醇厚吸耳。就像我邻居肖立红说话一样,连喉结一上一下挪动的姿态也百分之九十九的神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