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怎么好,故河口堤道的树木有些阴霾的挡住了路。清晨的江面没有雾有层灰。江边的柳条儿也不那么生机勃勃地拍打水面。四叔很早就去江边弄渡船。小姑的女儿春春扎着小花辫子在祖母家玩。喊着从四婶子屋后堤道走去学校的我与堂弟建,又一天的清晨来临。
一大早,四婶子几次跑到江边去寻四叔,未寻到。
第一次,四叔船开到对河去了,第二次,四叔回去吃早饭,与四婶子错过。第三次,四婶子与四叔碰面了,却吵了起来。那天,四婶子穿得漂亮整洁,一件白亮色中开着碎花儿的长棉衣,衬托着四婶子一样亮色白净的脸段儿,更为的光泽白净。四婶子那天真是好看极了,比素日好看得多,眉头舒展了不少。
四婶子心中定是清闲飘逸,有喜事上心?
原是她娘家的大侄儿新生了娃崽,做上了新姑婆,要去吃竹米酒。四婶子到江边寻四叔,是想寻四叔与她一同回娘家吃竹米酒的。农村的妇人有啥望头?还不就盼着这个时候,自家的男人能够陪自己风风光光的回娘家吃个酒,温热温热下,也好在乡亲们面前抬得起头,伸得直腰,说得起话,长长脸罢。乡下的女人若自家男人不给脸,不器重,也甭想别人家给你脸,给你器重的。
可四叔说,送竹米是女人家的事,不去。
也因平时两口子老打架,都将感情打得清淡了,四叔都不大喜欢去四婶子的娘家,也不常与她一起出门。可四婶子爱四叔的,希望他能同她一起去,给她些爱。四叔心底亦还是爱四婶子的,只是没有这个习惯罢。
四叔前一天就知道四婶子要回娘家吃竹米酒,鸡蛋布匹都准备好了,交代四婶子一个人去吧,他就不去了。可四婶子太过刚烈倔强的个性,不会就此放弃。她想四叔陪她一起去的心思并没有变,还更坚决,这才一大早,几次跑到江边寻四叔的。
四叔呢?早将他对四婶子的爱掩埋了,确实不想去。再,祖母夹在中间,让四叔心中那点可怜的爱,更是近不得她身。迷糊而遥远。连四叔自己也感受不到,摸不着!
四婶子穿戴齐整,脸色白净,提着一篮子鸡蛋与布匹,抱着我那刚满一岁的小堂弟乖乖,在渡船码头等四叔的船过来。祖母跟在四婶子的后头,嘀嘀咕咕地,说是叫四婶子不慌去娘家吃酒,将乖乖弄到村医务室打针哆。因为我的小堂弟那天有点小感冒,咳嗽。
四婶子听到祖母的嘀咕,心底好不郁闷的:自己的儿子不陪我一起去娘家吃酒你不教训,敢情还让我也不去?孩子又不是我一个